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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衛平這個人比較特別，因為，他是一個弱智。
算起來他那年已經是二年級了。後來因為學校招不到學生，三年級就撤掉了，他繼續上二年級，再然後上一年級。
我一年級的時候他也一年級，我小學畢業了他還是一年級，我初中畢業了，他終於一年級畢業了，然後成天在村裏晃悠。
那時他上課最喜歡幹的事——脫衣服。
脫完衣服然後怎麼也穿不上，因為他總扣不上紐扣，他扣不上紐扣的原因是，他總把袖管套反了，有紐扣的一麵就到後麵去了。這時，我們的倪老師就顯得特別關心學生，她總是走過去，幫張衛平從背後將紐扣一粒粒扣好，然後笑眯眯地看著他急得抓耳撓腮卻怎麼也脫不下衣服來……
7
剛上學那會兒都是穿開襠褲的。提起這玩意大家應該都不陌生，充其量也就是有點奇怪而已：都上學了……
沒錯，我們那時就是這樣。
幾個男孩子常常在一起比雞雞。比法有兩種。
一種是比誰尿得遠。用瓦片在地上劃根線，一排男生站齊了喊一二三，然後千流競發，尿完後再趴到地上尋覓自己的尿跡，常常弄得身上汙穢不堪，回家沒少挨揍。
還有一種是比雞雞大小，大家找塊草地坐下，叉開兩腿，先是目測，這方法顯然不太理想，畢竟都是小孩子嘛，大家都差不多，比不出來。後來就兩人湊一起量，這情形想起來就有點猥瑣了，以至於後來“學習”島國愛情動作片時，看到一片光棍的場麵，總聯想起小時比雞雞的遊戲。當時沒文化，就算沒見過螺旋測微儀、遊標卡尺這類高科技產品，直尺總是有的嘛，卻也不懂得利用起來。
所以說：沒文化，真的很可怕。
話說回來，比雞雞的時候還出現過意外的事情。
那天，我和楊丹因為一塊橡皮的歸屬，進行了一次“決鬥”。首先，我露出自己的“凶器”耀武揚威了一陣，再下來輪到楊丹了，我驚訝地發現她那裏除了一條縫，啥也沒有。
於是，我湊過去仔細端詳了半天，又用手指撥弄了幾下，嘟囔了一句：“啥逼玩意！”多年後回憶起來，我才發現當時這句話其實已經定義得非常準確了。
楊丹沒比得過我，橡皮歸我了，她很不服氣地說：要不是我那裏昨天被蚊子咬了一口，我才不會輸！
現在想起這句話，依然一頭汗：一口能咬成那樣，那蚊子得多大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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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雞雞，還記得小時候大人常騙我們說：穿開襠褲不要趴地上去，會被蚯蚓“he”的。
“he”是家鄉土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打出來，琢磨著就是蚯蚓使一種奇怪的法術，通過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捉弄男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