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銀器獨自在書房思考了一夜,到天亮時,他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決定去找小三敢死隊。
一切和平解決,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引起整個家族的災難。
手機上還有常笑的電話。
在腦海裏思量了再三,再下定決心,打了常笑的電話。
常笑還重傷在身,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他的手機響起來,是一旁照顧他的貓貓接的。
看到一個陌生號碼在那裏跳動,貓貓一愣,最後看了看常笑,拿過他的手機,走到外麵,一把接起。
你好,是常笑先生嗎?
可愛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常笑不方便接電話,我是她朋友。
銀器也是沒想到,打電話過去會不是他本人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說,他人呢。
貓貓已經分辯出這個聲音是銀器。隻覺得一根火柴被丟進去了因為恨而熾熱狠烈到極點的心腔裏,微小的火柴梗下去,引發的是蓬蓬勃勃不可扼製的怒火。
不由冷冷一笑,說道,他,不是被你雇的人打成重傷了嗎?
銀器一愣,一時間想起這個聲音在那裏聽過。想起那個黑衣女子來,看她說話行動,好像是那個小三敢死隊的負責人。想本來就是找她,便鼓起勇氣,說道,小姐,不要掛。
可愛道,你什麼事?
她也料想過,銀器會采取行動,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又是找到常笑這裏。
想到這裏,不由冷笑出聲,對他道,你又給常笑打電話,以為常笑上了一次當還會上你第二次當嗎,他想上第二次當也不太可能了,因為他現在重傷不醒。
銀器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滿頭大汗。
他雖然還沒有開口,卻隱隱已經感覺到絕望。原想請李冰雅幫忙向小三敢死隊說情,結果李冰雅客氣的回絕了,沒辦法,隻得自已出麵,對麵那個女人卻是如此恨他,他如今雖然反複的說著對不起,不打不相識,請往開一麵。
可是電話裏,卻沒有對方的任何回話。
這種感覺,仿佛一個人祈求向一個仇人來救命,請求還沒有說出,對方已經拿著劍刺了過來,立馬血濺當場。一時間,他退縮了,不敢了,可是想起父親的話,如果你不追回合同,我們金家就完了。記住,要不惜一切手段的追回來!
他隻得重新蓄起所有的勇氣,在那裏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思量著如何開口。
希望就像想看到鐵樹開花,石頭生子一樣的渺茫,可是又別無辦法,人逼到絕路上來,隻有這條路了。
可愛站在門口,回身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常笑,他依然麵色蒼白,昏迷不醒,床台櫃上的油燈,火苗越來越弱了,心中疼痛,不由更是無名火起。
想這個銀器真是不要臉。
銀器卻在那邊道,請問你是小三敢死隊的負責人吧?
是又怎麼樣。
小姐大名?
可愛!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有什麼惡毒招數悉數拿出來好了,我不怕!
可愛負氣,簡短的回答。
可小姐,能不能約個時間地點,我們出來談一談。我是誠心道歉,請給我這個機會。
可愛一愣,倒是沒想到金銀器會是這個態度,她雖然對金家貪汙受賄的事有所懷疑,可是也隻是懷疑而已。
金銀器這麼一說,她不由更是凝了心神,想著他這樣做的動機。
他竟然這麼快來求他,俯首哈腰,極其謙卑的,到底為的是什麼。和金器銀和張美三打了這麼久的交道,她知道這兩個人不是簡單的三和負心漢,一個彪悍猖狂到無人能極,一個陰險懷柔,心機歹毒陰深到史無前例。
可愛沉默在那裏,思索著金銀器這樣做的目的。
金銀器連忙在那邊解釋,說道,可小姐,你放心,以前是我們對不起,傷了你的朋友,我銀器用性命發誓,不會再這樣了,不,我金銀器用我全家人的性命發誓,再為難你,不得好死。
可愛沒有說話。
銀器道,再說我有東西在你手裏,不會亂來的。
可愛想了想也是,再想自已一個貓妖,還怕他一個普通男人不成。那就去看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花花腸子。
便說道,你說時間地點吧。
銀器歡喜,問道,馬上行嗎?
可愛說沒問題。
便當下約了時間地點。
約在一家咖啡室裏。一個小包廂。
可愛叫甜甜過來照顧常笑,對甜甜說,我有事出去一下。
甜甜點頭說好,卻又想起這近碰到的道士的事件,便對可愛道,可愛,是不是金銀器找你?
可愛一愣,點頭道,是,他找我有事。
甜甜看她一眼,說道,你萬事小心,這種人狡猾得很,小心中他埋伏,什麼事非要當麵說,電話裏說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