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四章 第二次縱容(1 / 3)

(四)

尾小生做了決定,就毫不遲疑的去執行,他強迫自己忘記一切,自我安慰道,人生路上總有不如意的事,雖然這事非比尋常。

他的臉上開始回複真正的笑容,在心裏一遍一遍的自己告慰道,以前的事已無可挽回,即使殺人放火,那事已經無法補救,做了還是做了,那就好好維係今後的夫妻感情吧。

轉眼,清明節就快了,跟從前一樣,清明節那天他和陶心兒去陶心兒爸媽家吃飯,陶心兒跟著她爸媽給她的爺爺奶奶掃墓,然後清明節後那天,去尾小生爸媽家,吃吃飯,尾小生跟著爸爸給先人拜祭一下。

清明節那天,外麵開始下起紛紛細雨,正如那古詩裏寫的,清明時節雨紛紛,每年清明節,好像老天總是會下雨,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像。

尾小生既已決心忘掉一切,所以也是有說有笑的,對於先輩的紀念隻是一種形式,清明節變成了他們回爸媽家和老人團聚的日子,所以開著車過去時,尾小生看著陶心兒臉上高興,他也跟著她有說有笑的。

到了陶心兒家裏,老人對尾小生很好,對他道,回國好,在國外有什麼好呆的,中國人還是呆在自己的國家最好。

他就笑笑。

陶心兒的爸爸對他道,我們心兒太調皮,不聽話,小生,你要多擔待。

他就笑說,是我做得不夠好,一直是心兒體貼我,爸爸,你放心,我一定盡最大的能力照顧好心兒,心兒真是很好,是個好妻子。

在兩個老人麵前他沒有任何失態。

回來的路上,陶心兒好像有心事,一直悶悶不語,他卻依然笑著,一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邊對她開心說道,心兒,你看,這田野都綠了,春天真的來了,腳步好快。

陶心兒沒有說話,

他隔著車窗望過去,看到遠遠的,幾隻小鳥像黑色的剪刀一樣飛過然後像作曲家一樣靜靜停在電線杆上,遠遠看去,像是五線譜上的小黑點,他定睛看過去,感覺那是燕子,不由對心兒道,心兒,你看燕子回來了,我已經是多年沒有見到過燕子了,真高興。

陶心兒隻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笑了笑,說道,哦呀,真的好像是。

外麵的雨依然在下著,在細密如銀針的春雨裏,看到外麵水汽彌漫,空氣裏浸潤著泥土和芳草的香味,他打開車窗,深深的呼吸,呼吸著這北京郊外難得的久違的新鮮空氣。遠處的芳草細嫩柔軟,既使隻是看到,也能感覺得出,就像蠶絲一樣輕薄溫暖,乳白色的霧靄慢慢的升起來,在半空彌漫著,有點感覺像在夢境中穿行。小生在這樣的風景裏,看著不由出神。

他是北京城裏人,陶心兒是北京郊外的人。

第二天,他們就開車到尾小生家裏去。

一切如常,尾小生的爸媽做了許多菜,尾小生讓自己盡量多笑,多說話,多夾菜給陶心兒,他想,至少從外麵上看上去和從前沒有任何區別。

那天他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下麵是條仔褲,很休閑的打扮,陶心兒穿著一條裙子,下麵是長靴,圍著豔麗的絲巾,看上去氣色也不錯。

尾小生看著她笑了笑,想著至少從外表上看起來,他們是完美恩愛的一對。

然而,小生的媽媽還是一眼看出了尾小生的不開心,吃完飯以後,陶心兒去房裏休息去了,尾小生坐在客廳裏,和爸爸聊一些國內國外的新聞,尾小生的媽媽找小生有事,把他拉到廚房裏,看了看他,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尾小生一愣,然後強作歡笑,說道,媽,我沒什麼事,你別瞎擔心。

他想,無論如何,他不想累及父母。自己心裏再苦,也不能向自己爸媽告狀,告訴老人,除了讓老人擔心出一身病,有什麼用。他不是不孝子。

可是他的媽媽卻再次看他一眼,對他道,我已經看出來了,你不要裝了,你肯定出了什麼事,告訴媽媽。

可憐天下父母心,縱使他自問隱藏得再好,也逃不過一個做母親的眼睛。

尾小生說道,媽,我真的沒什麼事。

他的媽媽往外看了一眼,湊過來對他道,是不是你老婆對你不好,你們兩個吵架了?

尾小生愣了愣,然後再次強作歡笑,說道,媽,沒事,我們好得很,心兒很懂事,很體貼,我在家裏什麼都不用做,每天下班回來,她就已經把飯菜做好,把熱水燒好,把我當一個大老爺一樣侍候著,隻有我對她不好的,哪有她對我不好的,媽,不要擔心了

他盡量多的誇獎陶心兒,好讓自己的媽媽放心。

老人果然鬆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道,那行了,你去吧,陪你爸爸多聊聊,我是擔心你,沒事就好。

尾小生點點頭,轉身出廚房門,心裏想,還是自己的老媽最了解自己,心裏有事,一眼就看出來了,可是他無論如何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爸媽,老人把自己帶大不容易,如果現在還拿事情來煩他們,讓他們不能度過一個安心的晚年,他真的是太不孝了。

無論如何,他想,他個人的不幸,不能累及父母。

然而臨走的時候,他的媽媽還是對陶心兒道,心兒,媽有一句話對你說。

陶心兒回過頭來,小生他媽媽笑了笑,走過來,拉著陶心兒的手,對她道,媽媽希望你能多照顧一下小生,畢竟小生工作很辛苦,你做妻子的就多照顧一下他。

陶心兒臉上微微變色。

尾小生看在眼裏,知道自己的媽媽還是擔心他,擔心陶心兒不會照顧他。

他隻得笑著,出來打圓場,說道,媽,心兒可照顧我了,家務事都不用我做,你老就放心了。

媽媽白了他一眼,他隻得不再說話。

陶心兒到了最後,也隻能點點頭,說道,媽,你放心,我知道的。

老人才放了心,放了手,讓他們夫妻回去,臨走的時候,他的爸媽又大包小包的,給了他們許多吃的用的東西。

他們每次回家,帶一些禮物回去,然而老人總是讓他們拿更多的東西回來。

天下最深負的,也就是父母恩了。

從他的爸媽家回來,第二天,大家又各自上班了。

陶心兒正在那裏埋頭工作,施建軍的助理走過來,笑著對她道,台長要你去一下。

陶心兒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男助理曖味的笑容,她疑是他知道了什麼,然而,她卻並沒有顯得害怕和心虛,而是用坦蕩的眼神與他對視,直到他曖昧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後收了起來,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她才站起來,高昂著頭,挺胸抬頭的走到施建軍辦公室裏去。

施建軍叫她把門關上,她也理直氣壯的走過去關了。

施建軍看著她笑了笑,說道,將近兩個月,你有沒有想我。

陶心兒不說話。

施建軍笑了笑,說道,我可是想你想的厲害。

兩個月兩個人沒有在一起,沒有****,沒有擁抱,他現在看到她,就有反應,實在是感覺非常的需要。

他走到她麵前,握著她的手,對她道,有沒有想我。

想。

陶心兒幹澀的回答一聲,喉嚨裏有唾液滾動的聲音。這兩個月,因為尾小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直沒有碰她,她兩個月沒有做愛,也實在是想得厲害。

如今施建軍握著她的手,男性的體溫傳到她身上來,讓她的腹部止不住發熱,施建軍道,我實在太想你了,恨不得現在就想要。

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本身就像一條滑溜溜的蛇一樣鑽進陶心兒的耳朵裏,讓她的心癢癢的,她看到他,就像幹柴碰到烈火一樣,馬上就要全身熊熊燃燒起來。

施建軍對她道,我們找個地方。

他話還沒說完,陶心兒就走離他的身邊,站在不遠處,說道,不行。

她呼吸急促,雙手支撐在桌麵上,半響才喘息方平。

施建軍笑道,沒事的,我們去別的城市。

別的城市?

陶心兒疑惑。

恩,我們電視台要組織一次公費旅遊,不是春天來了嗎,我們要去春遊,地點暫定在杭州,反正由我決定,你想去哪去我就帶你去哪裏,去杭州怎麼樣,我們可以去看西湖。

施建軍又走了過來。

陶心兒這次沒有動,她說道,這也是個辦法,這樣我也不用那麼擔心了,什麼時候?

施建軍道,隨便你,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