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說,那你一會又背我回去, 我生病沒有力氣走路。
那男的笑了笑,說道,好,沒問題,我雖然今天也很累,可是我也會背你的。
那女的笑了笑,說道,除了背我,你還要到翔福路去給我買饞嘴鴨,我想吃那裏的鴨子。
那男的看了看她,開心的笑道,想吃東西了,看來是真的好了。
那女的就笑了笑,撒嬌道,沒好,沒力氣,等我吃東西就有力氣了。
他們的談話還在繼續,可愛在一旁聽著,然後想起自己,淋了大雨為他的大哥做晚飯,結果生了病不但半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反而和他吵了一架,於今一個人負氣跑出來,一個人跑到醫院,一個人在那裏吊水,別人那麼恩愛,而她卻是一個人。
一個人生病的時候總是想得很多,可愛也是這樣,想得多了,難免覺得自己可憐和委屈。
可愛慢慢的,眼淚就下來了,她也沒有哭出聲,聽著別人恩愛幸福的聲音,她就在那裏默默的流著淚,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瞬間就打濕了床單。
那個小護士走到她這邊,來看看她的吊水是否一切正常,可愛來不及把眼淚擦幹淨,讓那個小護士看到了,她疑惑道,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剛才那一針弄疼你了,對不起,你不要哭了。
可愛隻得笑了笑,用另一隻沒有打針的手擦了擦眼淚,對她道,不是的,不是你的事,我不哭了。
那個小護士衝她笑笑,對她笑道,笑一下,開心起來病才能好得快一點。
可愛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可是她又如何開心得起來。
打完點滴,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醫院關了門,診所的醫生已經不見了,那個小護士對她道,你從偏門出去,從二樓下去,往西拐,那裏有一個鐵門,你把門柵打開,就可以出去了。
可愛點點頭,走出去,那個同房間和她打吊針的女的和那男的已經走了,她比她先來,所以先吊完水就走了,整個醫院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受了一點,可是走出醫院裏,站在靜悄悄的街麵,她的心裏卻更加的難過起來。
她想著自己現在到哪去呢,回家嗎,不想回,剛賭氣出來的,不回嗎,那到哪去,去綠綺那裏,青嵐那裏,青嵐要生了,婆婆過來了,不知道家裏有多少事,甜甜也一直在打算要一個孩子,而且她現在還生了病,哪能好意思麻煩自己的朋友。
她歎了口氣,慢慢的走在街上。
夏季的夜,夜涼如水,天上的星微微的閃亮著,模糊又清晰,仿佛比幾十年前的星空要顯得模糊和遙遠。
她想著自己能到哪去呢,最後看到街邊的一家賓館,最後還是決定去賓館,就像上次那樣。
她走進了賓館,要了一個房間,幸好不是假日期間,酒店裏有很多空房間。她在房間裏洗了個澡,然後倒頭睡下。
想著無論如何,明天班還是要去上的,所以用手機訂了時間,才倒頭安心睡下。
到了第二天,就準時去上班了。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她雖然感覺比昨天好了許多,可是整個人也還是微微的怕冷,身上也沒有力氣,上了一天的班,覺得特別的累。
到了快下班時,她慢慢的收拾手袋,然後想著今天還是回賓館去睡。
一個人慢慢走在路上,雙手抱著胸,低頭走在那裏,到了現在,她自己也慢慢明白,為什麼說婚姻像圍城,城裏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她自己就是最好的寫照,她當年遇上鄭錢時,覺得最大的願望就是和他在一起,成家立業,結婚生子。如今呢,她昨天和他吵架,衝動之餘,大聲說他大哥不好,甚至連我要離婚這樣的話也差點說出口。當時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她的心裏真的閃過這樣的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