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隻覺一拳頭打在了棉花裏,全身的氣力都發泄不出,除了暗自憤恨不已之外,便也隻能拿手裏捏著帕子出氣。不多會兒,那價值不菲的天蠶絲錦帕就徹底作廢。
“父皇,這奴才是否真的看不過兒臣的舉動,兒臣不知。但是,兒臣好奇的是,他是如何走到父皇麵前告密的?想那皇宮戒備森嚴,出入九道宮門,每一道均需要經過重重的盤查,方可放人入內。試問,這奴才身份卑微低賤,別說是九道,就是能夠靠近宮門方圓一裏,都還是個問題。其中種種,難道您就不覺得可疑嗎?”
話音剛落,卻見柳朔存和段天昊齊齊扭頭看向他,四道或憤怒或異樣的目光唰一下全射向他,無法遏製住心裏翻滾的波浪。
說了這麼多,原來他的目的就在於此嗎?
隻是,若是為了禦林軍的真正歸屬,他又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才終於繞到了點子上?
此時此刻,雖沒有真正確定段天諶的目的是否在那十萬禦林軍上,可此事若真是要追究到底,牽涉的人員肯定很多。
幸虧,他們早就有準備,提前讓禦林軍統領蘇啟亮安安分分的待在了家中。
柳朔存和段天昊各自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色,彼此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段天諶見狀,眸光裏快速的劃過一道冷芒,一旁時刻注意著他的顧惜若見了,忍不住在心裏搖頭,想著那兩隻估計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某人忍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想要出手整人了,就好像是一頭餓狼多年都被困在籠子裏,終於有朝一日能夠破籠而出,不狠狠的咬幾個人的脖子嚐嚐鮮,又怎麼對得起他叫囂沸騰多年的鮮血熱情?
想要他手下留情?
下輩子吧!
蒼帝卻不理會殿內各種各樣的眼神官司,不怒自威的龍顏上布滿了冰霜,可以說,打從段天諶開始“解釋”起,他的臉色就從來沒見過陽光。
片刻後,卻見他猛地抬起手,又狠狠的拍在龍椅上,“砰”的一聲,將殿內諸人異常活躍的亂猜心思瞬間凍結後,衝著殿外喝道:“蘇海淩,給朕滾進來。”
話落,便見一人佩著長刀,濃眉大眼,腰圓膀粗,腳下踩著風似的跑進來。
顧惜若心中了然,想必這便是禦前侍衛,更近距離更專業的負責蒼帝的安全了。
蘇海淩快步走到殿中央,單膝點地,朗聲道:“奴才叩見皇上。”
“蘇海淩,朕命你,即刻把昨日晚上輪值守衛的禦林軍,都給朕帶進來。不管是統領還是普通士兵,一個都不許少。”
話落,便又見蒼帝狠狠的拍了下座下的龍椅,驚得殿內眾人心尖兒都跟著顫了好幾顫,大氣都不敢出,隻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蘇海淩轉身離去。
顧惜若隻覺殿內的氣氛壓抑得厲害,呼吸一下似乎都要緩好幾緩,雙腳想要交疊起來,晃上那麼幾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