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到時候趙家都會壓我們一頭。”
郭文蓀雙眼微眯:“看來,我得去見見謝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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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謝家被嶽崇景狠狠打臉之後,謝家人在古武界就變得格外低調。
曾經車水馬龍的謝家大宅門口,如今是門可羅雀。
謝家從華國古武界的一流世家跌落至末流,謝家人的沮喪可想而知。
作為謝家鎮山之寶存在的謝十字,更是每每想起來就幾欲吐血。
謝十字被嶽崇景重傷,以他當時的年齡,再也沒了重振旗鼓的可能。
近些年,謝十字更是深居簡出。
他已年近八十,外麵很多人都傳他其實已經死了。
隻是謝家為了保持最後的地位,對外隱瞞了他死亡的消息。
郭文蓀是知道那些傳言根本就是謠言。
謝十字是過得不大好,但絕對還活著。
當年,嶽崇景用百裏家的空門拳法重傷了謝十字;
謝十字最得意的兒子謝重規被廢;
最看重的弟子魏晨慘敗之後一蹶不振。
這些年,謝十字把家族的希望放在了次子謝重厲,和謝家旁支有天賦的子弟身上。
以期哪日重創以嶽崇景為首的百裏家一脈,重振謝家雄風。
結果,還沒等謝家後輩重振謝家;
百裏元坤卻先帶著一個先天中期的徒弟重現江湖。
不能不說,這件事令謝十字和謝家上下憋著的那股氣一瞬間就泄了個幹淨;
謝十字更是心思鬱結,一病不起。
郭文蓀來謝家是尋了一個晚上秘密前來。
謝重規把郭文蓀帶到了父親的病床前。
謝重規被廢之後就一心教導謝家的子弟,照顧父親。
見到趁夜而來的郭文蓀,躺在病床上的謝十字突然大喘氣,謝重規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郭文蓀道:“重規,我有事與你父親相談。”
謝十字看了長子一眼,謝重規給父親調整好姿勢後就出去了,並關了門。
郭文蓀開口就說:“老謝,百裏元坤的徒弟廢了君林。
我想,你是最能體會我的心情的。”
雙頰凹陷,瘦得皮包骨的謝十字在郭文蓀麵前,看上去足足老了十餘歲,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誰又相信,兩人的年齡隻相差了兩歲?
“我恨吶……”
謝十字捶床,
“當年,沒有,斬草除根!”
重重喘息了幾下,謝十字恨恨地說:
“我已經老了……
我死就死了,可重歸他……”
提起兒子,謝十字老淚縱橫。
郭文蓀長歎一聲,眼角濕潤。
“君林是我郭家這一代天賦最好的,可是現在……”
郭文蓀湊近,壓低聲音,眼角的濕潤瞬間化成了如毒蛇般的狠辣,
“老謝,我們不能這麼被動下去了。
嶽崇景是先天後期,那個祁玉璽是先天中期,他才隻有18歲!
現在誰也不知道百裏元坤是個什麼份量。
若他隻是先天初期,哪怕是中期,咱們幾家聯合,還能勉強與他百裏家抗衡。
但若他與嶽崇景一般……
我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謝十字捏緊了拳頭。
郭文蓀繼續說:“嶽崇景的身後還有一個淩家!
現在張家、秦家已經站到了百裏家那邊。
這隻是一個開始,那些牆頭草們遲早會一個個投到百裏家的門下。
趙家一項精於算計,他們可還有一張底牌。
一旦淩家與潘家冰釋前嫌,我們兩家就危險了!”
謝十字聲音嘶啞地說:“我們兩家,在嶽崇景回來之後,就已經危險了!”
郭文蓀湊到謝十字的耳邊:“老謝,不能讓百裏家再這樣囂張下去了。”
謝十字混沌的雙眼頓時清明了幾分。
“你想怎麼做?”
郭文蓀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耳語:
“小的不死,後患無窮!
小的一死,老的必亂。
到時候,趁他病,要他命!”
謝十字的眼裏射出陰毒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