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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問話很有技巧,杜鈴音回答的更有技巧:“姨婆,音兒跟你講個小故事吧。”
杜鈴音一向都有講故事的天賦,再加上這具身體音色幹淨,音域也廣,講起故事來那叫一個活靈活現,隻聽得太後也難得感興趣地看著從未在她眼前展現過這一麵的杜鈴音,那原本出現了一絲動搖的心,也因為杜鈴音今日的表現而再次變得安定下來:“音兒,姨婆明白你的意思。”
“你放心,姨婆會讓成兒給你一個交待的。”
這,是她想像中的那個意思嗎?
杜鈴音難得地愣怔住了,狹長的鳳眼眨巴著,滿臉疑惑不解地望著太後。
太後移開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口水,借著嫋嫋的茶煙遮擋住眼底那抹難得一現的愧疚:“音兒,姨婆癡長你幾十年,見過那麼多人和事,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個世間再也不會有人像你這樣愛戀成兒了。”
“你和成兒是禦賜婚約,又為成兒耗去了一個女子最寶貴的八年光陰,如今成兒凱旋而歸,理當十裏紅妝地迎娶你為妃!”
杜鈴音咬了咬唇,臉上浮現一抹慌亂:“姨婆,音兒已同意和秦王解除婚約了,而且,音兒已經收了秦王送來的解除婚約的十萬兩銀票了!”
“荒唐!”太後右手拍向桌麵,袍袖翻飛間,那杯才飲了一口的茶杯就此被打翻,骨碌碌地滾到地麵,摔了個粉碎。
一瞬間,茶杯碎片,茶漬四濺。
太後柳眉倒豎,一臉“恨鐵不成鋼”之色地看著杜鈴音:“音兒,你和成兒是禦賜婚約,哪是你們這兩個毛孩子隨便說說就能解除婚約的!你們這是置陛下的金口玉言如無物哪!”
在太後震怒的時候,杜鈴音就順勢跪了下來。
此刻,她的額頭抵在手背上,輕聲為自己辯駁道:“姨婆,從最初,音兒就錯了。音兒不該明知秦王不喜自己,依然一頭熱地奉上自己一顆真心,並且請求陛下賜下婚約。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樁婚約不僅束縛住了音兒,讓音兒越陷越深,直到失去一個貴女的尊嚴,也讓秦王越發地怨恨音兒,每每見到音兒都橫眉怒目,恨不能音兒就此消散在天地間。”
“之前,音兒曾將‘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句話奉為座佑銘,一徑地認為隻要自己一如既往地愛著秦王,早晚有一天秦王會被音兒打動。隻是,如今,音兒才明白什麼叫做‘緣份’,音兒能認識秦王,是有緣,但音兒並沒有和秦王結為夫妻的情份,所以,音兒不願意再做那個阻隔有**成眷屬的惡人,願意放棄這段從最初就不該有的婚約,也許,這樣,還能在秦王心裏保有最後一絲對音兒的好感。”
“糊塗!”太後不僅沒有被杜鈴音這話聲情並茂的話語給說服,反而還越發地震怒了,“杜鈴音,之前哀家還以為你真得醒悟了,如今看來,你不僅沒有醒悟,反而還走向了一個極端!”
“你究竟有沒有想過,若你和成兒退婚了,之後你該如何自處?而成兒又會被天下人如何恥笑?世人又如何看待皇室?!”
“今兒個,哀家就將話落到這兒了,這秦王妃,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杜鈴音繼續保持著一幅謙恭的姿態,仿若確實將太後的話聽進耳了,實則心裏卻不置可否。表麵看來,太後確實是為她著想,實則太後隻是為了維護皇室的名譽和利益不受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