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的?”那為什麼虞珠要遠遠從別國尋到楚地,找李謙雅?

聞言,虞珠不說話,緊抿著唇瓣看已經睡著的李廷奚,直到姣好形狀的唇微微泛白,才期期艾艾道:“……其實,李公子近日做的事情和李夫人今天來的目的一樣。”

爾雅眨眼,“什麼意思?”

聽了這話,虞珠的眼淚終於大滴大滴地打下來,哽咽半天才娓娓道來:“這孩子其實不該姓李,他……他姓宋。”

轟隆隆。

瞬間,爾雅隻覺頭頂響雷陣陣,一個霹靂打入天靈蓋,孩子、姓宋、李謙雅、勸虞珠離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人。

穩穩神,爾雅才找回自己的神誌,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你、說、他、姓、什、麼?”

這麼漂亮的孩子,如果,李謙雅生不出來,有個人一定生得出來。

這樣委婉的女子,如果,不是李謙雅情人,那麼他如此這番折騰,一定是為好友出頭。

這樣局麵,如果,是那個人,登徒爾雅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宋妖孽,最好不要讓局勢和我想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柔弱女子”那個,喵是感同身受。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搶著買單,想法和爾雅一樣,朋友們都不是大款,大家都是給老板打工的,沒必要頓頓剝削,而有個喵不大喜歡的女孩子一直蹭吃蹭喝,結果異性朋友們對她的評價一直都是:

很溫柔、很耿直,很好。

對我的評價則永遠都是:你還算女人嗎?

我很無言。好吧,我是碼字在泄憤。

當然,也不算湊字數哦,珍珍和王小公子後麵要出來的說

第四十六章

許多許多年後,一妒婦案驚爆全國。

話說這妒婦的相公在秦國統一六國之時,舉家逃離齊國,曾與家人走散。那時兵荒馬亂,男人又患了病,全靠一山間農婦照顧才得以險象環生。六國統一後,這農婦卻突然挺著大肚子找來了,妒婦心裏受不住,就在門口大哭大嚎,一個不小心還折了腿。

她相公知曉此事後,誤以為娘子想要去推身懷六甲的農婦,心生厭惡,一番訓斥反將農婦迎進門。妒婦氣不過,便尋到父母官哭訴。誰料夫妻對簿公堂,妒婦才知原來那農婦肚子裏的孩子與自家相公並未有絲毫關係,別人隻是取道過來探望,順便送些果子野味。

這件大烏龍被傳得沸沸揚揚,一時成為天大笑話,男人雖未因此休掉妒婦,其卻著實成了天大的笑柄,小半年也不願出門赴宴。

某少婦聽聞此事,撇嘴評價:“真是活該啊蠢物,她怎麼就不學學當年的登徒爾雅呢?知道相公在外打了野,依舊笑臉迎客地把人接進府,再窩裏鬥。這才是高招呀!一麵兒男人覺得你識大體,一麵兒咱不在外人跟前丟麵子。更何況,就算農婦真與他相公有什麼瓜葛,別人也救了你相公的命,讓你沒做成寡婦,你不也該道聲謝再扇耳光?”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為人母的宋鈺。

宋鈺每每想起二嬸,總對自家相公言:“我總以為,二叔那樣極致的人,是必二嬸的暴躁脾氣和一流武功才收拾得住的。後來有了李廷奚一事,我才知自己還是遠遠不及二嬸的境界。男人麼,不僅要常常鞭打麵命,更要順毛愛撫。有些事,就算心底再不願意,也要給相公長足了臉,哭泣、吵鬧都隻會讓相公離自己更遠。”

曾經,青怡也對虞珠一事唏噓不已。“當年,我誤以為相公有染,就隻會哭哭啼啼,沒想到,爾雅真能做到那份兒上啊,最後,竟還撫養大那孩子……”

私生子一事,讓爾雅在女性朋友圈裏,形象更加光輝閃耀。就連屈原胡女兩人知曉後,也大大讚賞登徒爾雅聰明機智,識大體擁賢能。但是,這也都是後話了。

此時此刻,爾雅仍舊激動不已,氣得渾身發抖。縱使如此,她還是盡量保持平靜,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喝了口茶,登徒爾雅再次目不轉睛地瞪住李謙雅:“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宋妖孽的??”

原來,虞珠也非尤物。見“李夫人”一聽這孩子姓宋就激動成如斯模樣,心裏也暗暗盤算起來。這一盤算,便死也不開口了。任登徒爾雅在旁抓狂威逼,虞珠就是抱著孩子瑟瑟戰栗,緊抿唇瓣,不發一言。

頃刻,接到消息的李謙雅也匆匆趕來。他因不放心虞珠母子,專門與掌櫃打了招呼“照顧”,原意是怕虞珠亂跑亂撞遇上爾雅。誰料,虞珠這邊沒動靜,爾雅倒是先尋上門了。

趕到客棧時,李謙雅見到的景況即爾雅正磨著牙陰險冷笑,字字珠璣。而虞珠,則一邊微微拍打著已睡著的李廷奚,一邊默默落淚。舒了口氣,李謙雅知道事情還沒壞到無法挽回。是以支走了虞珠,又叫上一壺好茶,自己與登徒爾雅慢慢談。

李謙雅佯裝為難:“爾雅,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這孩子不是子淵的,但具體是誰的,請恕我不能直言。”

爾雅不是一般女子,怎可能這般好哄。聞言扯扯麵皮道:“謙雅,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今天會來這?會見虞珠?”

李謙雅頓了頓,迂回戰?這小妮子還不是一般的聰明,知道亦步亦趨地套話,還好當初沒娶她過門,不然……聯想一番好友的生活,李謙雅走神地顫了顫。

爾雅不顧李謙雅,繼續道:“……是師姐。”

怔了怔,李謙雅還是抬了頭。

“你說什麼?”

“師姐誤會這孩子是你的,昨晚跟我哭訴了一宿,今兒個早上眼睛還腫著。你這個做相公,也不覺得最近師姐有些反常嗎?”

李謙雅大驚,手中的杯子甚至有些握不住。怪不得青怡最近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神情亦懨懨,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害喜的原因,難道是誤會了?

“她跟你都說了些什麼?”李謙雅亟亟,現在,他可是寶貝自己老婆得緊,要是因為幫損友而害得夫妻有誤會,他是絕對不答應的。

爾雅聽了這話,不答反問:“師姐說些什麼日後我自會告訴你,其實她今天叫我來,就是想打探一番。既然你誓天誓地說這孩子不是你和宋妖孽的,那總也該給我有個交代,足以讓我回去勸服師姐。”

登徒爾雅幾個圈子就把自己繞身世外,一副旁觀者清的姿態,更是牽扯出李謙雅的心頭肉青怡,就如此步步相逼,把李謙雅引入了死胡同。李謙雅眉頭緊蹙,明顯在斟酌思索,良久才敲敲桌沿,起身凝望窗外。

組織言語,李謙雅沉聲:“……其實,這孩子是宋大哥的。”

爾雅杏眼大睜,閃亮如星地看向李謙雅。大哥?這孩子會是宋澤宋鈺的弟弟?

“六年前,宋大哥做生意到韓國,與琴妓虞珠有了段情。後來宋大哥回來,這事便不再提。虞珠發現自己懷孕,就找了個李姓男人當便宜爹爹,生下亭奚。不久前,她相公離世,她便帶著孩子前來尋親生父親。”

爾雅默了默,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李謙雅咳嗽聲,繼續道:“我因與虞珠也算舊識,便引她在客棧住下,準備與子淵慢慢再想辦法商量。畢竟,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宋大哥的現在還尤不可知,所以才暫時瞞住你們,沒料到……哎!”

甩了甩水袖,李謙雅轉轉眼珠看不作聲的爾雅:“不如這樣吧,你先回去,娘子那邊,我自會去解釋。”

聞言,爾雅果真聽話地起身往外走,隻是眼神越發迷茫。待左腳已邁入梯口,她又突然回身,含笑若桃:“謙雅,你撒個謊也太不動腦子了,我家大哥行商從來都是帶著大嫂,他怎麼與那琴妓有情?更言,大哥從未行商到過韓國。”

語畢,李謙雅汗顏。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謊言霎時被拆穿,愣在了原地。爾雅見李謙雅吃癟的表情,搖頭失望地下了樓。

其實,從來就不知道大哥行商是否帶著大嫂。

其實,從來就不知道大哥到底行商去過哪些地方。

隻是小小的反間計,李謙雅就露了馬腳。

如此這般掩護,李謙雅,你的好友裏,除了宋妖孽、他大哥,還能再找出第三個人宋姓嗎?

站在客棧大門口,爾雅深呼口氣。虞珠那句“其實,這孩子姓宋”的話久久圍繞在心底。雖然極不願意麵對現實,但有些事情,總逼迫著你去尋找蛛絲馬跡。

登徒爾雅,到底該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還有一更,激動啊!!俺最喜歡拆穿戲和反間計了!!

請大家有愛的撒花~~留言~~說說感想吧,有你們的愛文才能更好。

喵送上大麼麼!

第四十七章

爾雅沒有回宋府,而是直接去了祺祥書齋。

幾日前,楚襄王突發奇想,要編纂一本《民間童謠集本》,說是為即將出世的皇兒準備。懷孕的兩位妃子知道後激動難以自已。殊不知,這等閑雜“大事”全部包在了宋玉的身上。所以,宋妖孽這些時日下了朝堂,都不會直端端回府,而是去書齋翻上一些資料。

爾雅找到他時,宋妖孽正握筆抄著別國童謠音律,見娘子大家光臨,登時眼眸一亮。

“雅兒?”

爾雅徑直坐在宋妖孽對麵,東看看西瞅瞅,正欲開口就聽對方道:“想我了?”

“………”爾雅頭掛三條黑線,汗顏了。

宋妖孽厚顏無恥,說這話時的語氣竟和“今天中午吃大白菜”一樣平淡自然。啐了口,爾雅道:“誰想你了?隻是順路,所以過來看看。”

宋玉笑得賊兮兮,埋頭龍飛鳳舞揮筆道:“我知道,你是從家裏順~道~繞路走過來,然後順~道~接我回去吃午飯,再等等我,很快就好。”

宋妖孽故意把“順道”二字咬得又重又狠,爾雅大窘,想要反駁一番,卻見宋妖孽認真的謄寫起來,隻得作罷地翻兩人翻旁邊的雜書。頃刻,背脊就有些微微發僵。

這邊宋玉整理完,見老婆還愣在原地,也覺奇怪,歪頭一看,不禁莞爾。抽掉爾雅手中的竹簡,宋玉柔聲:“還是別看了,怕你受不住——”

爾雅穩了穩神,才抬頭眼眸清澈道:“韓國這次打仗,是不是死了很多百姓?”剛才那份竹簡,恰是述說近日韓國被攻打的戰況。從字裏行間能感受到當地的悲慘景象,百姓流離失所。

宋妖孽刮刮爾雅的鼻子以示安慰,解釋道:“秦國這次一舉進攻,勢必拿下韓國。他們在七國中兵力最弱、戰法堪稱稚兒,秦國忽然放棄與魏國、楚國等強國對抗,分神去對付一個如此小國……其心昭昭,局勢頗讓人擔憂。”

爾雅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宋玉的話中話。眼眸閃閃才在宋妖孽旁邊坐下道:“妖孽,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像古月姐預言的那樣,終有一日,秦國嬴政統一六國,你說我們會怎麼樣?”

又點了點爾雅的小鼻頭,宋玉寵溺地把爾雅擁進懷裏,含著其耳垂低語:“傻瓜。”

以前古月姐說秦國統一六國種種,屈原和宋玉總是不信的,可日複一日,秦國越發強盛,再加之楚襄王的優柔寡斷,以及這次秦國從吞並弱國開始的雄心戰略,都讓清醒者看清了局勢。

可歎可惜。連自家爾雅都看得懂的局勢,為何大王你就是不明白,反而還讓他在這收集無關痛癢的童謠譜?

爾雅知道宋妖孽又想遠了,在其懷裏微微蹭了蹭,道:“宋妖孽,我們把上次從陳表弟那討回來的債錢用了吧?”

“用了?”宋玉好笑眨眼,順手撫了撫爾雅臉龐的絮發。

“嗯,我都琢磨過了。不論日後局勢怎麼變,百姓們都是要吃飯生活的,我想,在老家鄢城開個酒館,等到以後你罷了官,我們就一邊收租一邊開酒館,多好!”

宋妖孽聞言失笑,爾雅倒厲害,就盼著自己早日離開官場回鄉下,於是乎先把自己的棺材板全卷回鄢城,到時候若局勢真的有變,當家主母輕輕鬆鬆一句“沒錢”,便可以捏著自己“摳門斂財”的軟肋把他勾回老家躲難。

娘子,你真是好狠好可愛啊!

念及此,宋妖孽情不自禁地對著老婆秀臉就是吧唧一口,爾雅厭惡地推開,嫌棄地擦著口水。宋玉心情頗好地凝視爾雅,眼角瞥到那份韓國戰況,突然又想起一件趣事,當即獻寶道:

“說來,年少時我和謙雅雖先生還去過韓國,那地方雖小,景致卻是極好的。”

聞言,爾雅本稍好的心情吧唧一聲,摔碎了。果然……你真去過韓國。宋妖孽不知個中奧妙,依舊說得眉飛色舞。“那時候謙雅小子還看上個王宮的琴妓,傻兮兮地跑去表白卻被別人拒絕了,回來又被先生一頓臭罵,哈哈哈——”

登徒爾雅的臉色越發陰沉,良久才勉強扯出個笑道:“那該不會,別人喜歡你吧?”

宋玉見爾雅麵帶怒色,以為她又大吃飛醋,心中頗為蕩漾下,添油加醋更甚。“嘖嘖,那是自然。當年你相公就笛藝高超,王宮宴會上,我與那美人共鳴一曲她便芳心暗許。是也你一定要對相公我好點,不然過幾日韓國淪陷,那小美人還得上門來搶我。”

默了默,爾雅終究道:“不用過幾日了,已經找上門了。”

“哈?”宋玉不解,奇怪地歪頭。

登徒爾雅深呼口氣,一字一句道:“那小美人兒是不是姓虞?”

李謙雅安撫好虞珠,一路輾轉。從客棧到王宮外,再到書齋,千辛萬苦就是要趕在登徒爾雅之前劫住損友,跟他串通好台詞。但顯然,當他衝進書齋時,為時已晚。

李謙雅隻見宋妖孽一臉錯愕,顯然爾雅已經說了些什麼。他隻聽損友狐疑道:“虞?難道小魚兒真的投奔到楚國來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李謙雅站在門口默默流淚,子淵啊,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怎麼還能喊她“小魚兒”?這樣親熱的昵稱不是主動撩-撥你老婆掀桌嗎?

可是,登徒爾雅沒有掀桌,隻是抬頭笑靨動人地盯住李謙雅道:“好巧,今天又見麵了。”

李謙雅徹底淚奔,一切不言而喻。爾雅啊爾雅,你明知道不是巧合還故意挑釁。

宋妖孽依舊摸不著頭腦,傻兮兮地又問:“到底怎麼回事?”

爾雅歎了口涼氣,對宋玉道:“讓謙雅給你說吧,我先回去了。”語畢,果真起身走人,剩下一臉茫然的宋妖孽。李謙雅今天也是一驚一乍,見狀幹脆端起好友的茶咕嚕嚕牛飲兩口,喘勻氣息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