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想著自幼哥哥們對自己的寵溺,一時也是眼圈一紅,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此時的都城,已經因為一封奏折,激起了軒然大波。

賈政回到家中,連書房都沒去,步履匆匆的回了後院兒,賈母見他臉色不好,便讓迎春姐妹自去玩耍,隻留下王夫人、王熙鳳在身邊伺候,賈政這才臉色灰白的道,“母親,甄家呈上折子,上書林家在蘇州私養兵士、圈占土地、出海走私、夥同倭寇襲邊擾民,這。。。。這。。。。”

賈母霍的坐直,“你都聽清楚了?”

“皇上當朝將折子拿了出來,兒子雖沒親耳聽見,可部堂裏現在都傳遍了,說皇上下旨,著錦衣衛南下拿林家人入京呢!”

王夫人驚呼,“是要抄家!”又道,“那林姑娘就在咱家,豈不是要連累咱們。。。。。”

賈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誰說是抄家,不過是讓林家當家人來京,皇上要親自問話!”

賈母皺眉,“好了,這兩日你仔細打聽著。”又吩咐王夫人和王熙鳳,“誰也不許把這話傳到玉兒耳中,若是讓我知道了,定要拿了人,打發了出去!”

王夫人心內快意,也不在意賈母的威脅,笑著稱是。王熙鳳心內卻又活動開了,看來林家也不是那麼牢靠!

不想,沒幾日王家卻派人來瞧鳳姐,說是今年天氣怪異,家裏的炭準備的不夠,想請鳳姐周旋一二。

鳳姐聽了,從府裏拿了些送去,思量片刻,叫來平兒,二人細語片刻,平兒點頭,趁著空閑,便進了大觀園。

正是晌午的時候,園子裏安靜的很,平兒到了□□館,見裏麵鴉雀無聲,知道黛玉正在午睡,也不往正屋裏去,隻繞過正屋,去了後頭的倒座,果然紫鵑等人在這兒守著,見她來了,都起身讓她。

平兒也不客氣,笑著進來坐了,這才道,“我們奶奶事兒多,總是走不開,怕怠慢了姑娘,便吩咐我來看看,姑娘這幾日吃的可好?睡的可好?要是有什麼少的、缺的,盡管遣人與我們奶奶說!”

紫鵑笑著道,“多謝二奶奶惦記著,姑娘昨兒還說,前兩日二奶奶讓人送來的茶吃著不錯,眼見沒了,還讓我們去要呢!”

平兒就笑,“奶奶那裏還有,一會兒回去讓小丫頭們送來就是了!”

紫鵑等人忙笑著謝了,平兒笑著道,“一點子茶葉值當什麼!”

幾個人正在這屋裏說笑,裏麵妙言出來道,“姑娘醒了,問誰在這兒呢。”這才看見平兒,忙笑著屈膝行禮,“原來是姐姐在這兒。”

平兒知道她是黛玉屋裏的大丫頭,也忙起身,笑著道,“我來給姑娘請安的!”

妙言回身進去了,不一會兒就出來,“姑娘讓姐姐快裏麵兒坐去呢!”

平兒道了謝,這才跟著進來,給黛玉請了安,坐在腳踏上與她閑聊了片刻,便起身告辭了。

待她走了,幾個丫頭這才說笑道,“也不知今兒是什麼風,把她給吹來了。”

“可不是,往日她奶奶與姑娘親近,也不過是看在太夫人的麵兒上,今兒這樣關心倒還是頭一遭!”

黛玉便笑著道,“這些小蹄子,人家關心還要遭你們議論一遭兒。快住嘴吧!”

幾人笑嘻嘻的應了,又服侍黛玉去賈母處。

正巧賈母要找她們姐妹呢,說是寶玉的生辰要到了,想著今年人全,她要借著由頭,帶著孩子們樂嗬一天,王夫人笑著道,“老太太也太抬舉了他些,他小孩子家家,家裏長輩又都在,哪有給他過生辰的道理!”

賈母卻道,“且與你不相幹,不過是我想熱鬧一回罷了!”

自己的兒子得體麵,王夫人自然高興,便也興衝衝的出主意,鳳姐得了信兒,過來時便已經有了主意,“老祖宗既要熱鬧,不如就在花廳裏頭擺上幾席,大家分席做了,喜歡吃什麼便提前分了,各自吃喝玩樂,也不拘束,老祖宗瞧著熱鬧,就連我們也能跟著鬆散鬆散。”

一席話說罷,賈母便笑起來,“你倒是個精乖的。好!就按鳳丫頭說的辦,讓廚下將往日裏太太、姑娘們愛吃的都整治出來,再讓小戲子預備兩初戲,咱們好好兒的鬧上一天!”

眾人高興的應了,寶玉也早就喜的無可無不可,又拉著賈母道,“老祖宗,不如將雲妹妹接了來,這樣熱鬧,若是少了她,豈不無趣!”

賈母點頭,笑著道,“寶玉說的對。”忙一疊聲的吩咐人去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