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你能不能聽我說說那天的想法。”
“不必了。”曦木將目光收回,並不轉眼看她,卻不知在看什麼。
布平常的心像是重重的被砸了一下,血淋淋的疼,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呆呆的立在原地,甚至不敢看他此刻冷漠的表情。
曦木端起那杯已經冷了的酒水,拿在手指尖反複忖度,她看不出他將一粒細小的冰晶放入了酒水中,輕輕漾化。那冰晶不是它物,正是用密火令向汐嵐換來的水魄。她體質屬火,若得了水魄入體,陰陽調和之下,修煉中不至於走向燈枯油竭的極端。
“喝酒麼?”曦木淡淡問完,起身來將那酒水端到布平常麵前,放入她的手心。又極快的收回手,回到軟榻上坐了。顧自去倒另一杯酒,也是端在手裏,卻沒心情喝。
布平常把那酒水一飲而盡,將酒盞捏在手裏,垂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弱弱的問,“我……可以把話說完再走麼?”
“隨你。”曦木說完,將那冰冷的酒水倒進胃裏,“胭脂隔些時候上來,你不覺得不方便,我也不會介意。”
這個胭脂一聽就是個妓子的名字,她跟木木……難道……布平常掃向那張羅慕輕紗點綴過的軟床,床案上很是整齊,看不出有什麼蹊蹺。
曦木看她去看床,頓覺得好笑,這個女人還是這麼可愛,叫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待會再看,會更精彩。”曦木說完,起身來,剛才那酒水滑進體內,一陣冰冷。他懶懶的行到床邊,長臂一展,外衣便整齊的退下來,平平整整的搭上一旁的衣架。
“你……果真不走?”他定定看著局促不安的她,看她的睫毛在他眼底輕輕翻動,握緊的小手指節發白,胸膛起伏不定。心間像是被針猛地紮下,抽痛不止。她是他最不願傷害,卻不得不傷害的女人,他的痛,比她的不少分毫。
布平常隻覺得委屈,眼淚不聽話的往上湧。他可以責怪她,但是不該這麼冷淡的對她,還當著她的麵,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但她並不生他的氣,她從來都不會對他生氣,對他,隻有仰慕和喜歡,沒有怨恨。
“給我一點時間,把話說完我就走。”
“我說過了,不必。”曦木冷冷回絕,上前拉起她的手就往門外去。另一隻手心裏的酒杯砰然落地,一聲爭鳴刺痛兩人的耳。
曦木身形頓了頓,布平常急速掙脫他的手,反手抱住他的後背,將臉死死貼在他身後,隔著潔白的中衣,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大海的氣息,心裏不知是痛還是喜。
“木木,讓我說,讓我說,上次是我不好,我說了那麼傷人的話。可是我是怕你……”
“住口!”曦木打斷她,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決絕堅硬,不容她反抗。他想解開她扣在他小腹上的手指,低頭卻見她的手指扣得好緊,白皙的手被弄得沒有一點血色。眼底止不住的疼惜,卻急忙用冰冷掩蓋起來,卻始終無法去解她的手指,隻得任她抱著。
她輕輕的啜泣聲,極細極小,卻生生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經,痛到幾乎窒息。
“你……不喜歡我了麼?”她問出這一句,旋即後悔了,如果他說不,她該怎麼自處,該怎麼麵對,該怎麼封閉自己對他的感情,再深深埋藏?她做不到,做不到不喜歡他。
等了很久,曦木始終不言,隻是側過臉來,輕聲道,“放手。”
布平常將手指再扣緊些,身子完全貼緊他寬大的後背,好怕一放開,他就要消失,再也見不到。失去他,是這世上她最難以忍受的痛,她怕痛,很怕。
“你回答我的問題。”
曦木淡淡的笑了一聲,聽不出是悲是喜,隻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你以為我會有第二個答案?”他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但這話說出來,語氣聲調都足以讓她誤會。
他就是要她誤會。他們,不會有未來。長痛不如短痛,她可以慢慢忘了他。
“我懂了。”布平常的手漸漸鬆開,收回,垂在身側,每一個指尖都紅腫刺痛,人家都說十指連心,她終於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既然懂了,還不走?”曦木展臂一揮,扣上的門扉便轟然大開,門外正好端了酒菜要進門來的妓子,得了這個便利,正好嫋嫋娜娜的進了門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