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麼時候你們當上掌櫃了,就可以午休了。”

方晨和小土豆倒是能休息。

反正來客人的幾率很少,他們回到小屋,趴在桌子上打盹兒。

這裏單獨有一個小火爐,屋子裏暖烘烘的,環境十分的愜意。

“咚咚咚……”

有人砸門。

兩人慌忙起身。

小土豆一邊臉蛋壓迫著胳膊,流下了晶瑩的口水。

方晨揉了揉臉,站在窗口,身體前傾,掀起了厚棉簾子。

下方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懷裏捧著一個長方形的物件,用粗布包著。

看到方晨後他微微一怔。

“這麼年輕?你們掌櫃的呢?”

方晨道:“掌櫃的有事,讓我帶班,你當什麼東西?”

青年懷疑的看著方晨:“你行不行?叫掌櫃的來。”

“耽誤瞌睡,那你就等著吧。”

方晨放下了簾子,去接了一杯熱水慢慢喝。

外邊寒風蕭蕭。

青年縮著脖子原地不停的踏步。

兩隻手一會放在口袋裏,一會掏出來搓一搓。

即使是厚厚的棉衣也抵擋不住寒風。

終於他忍不住了,又拍了拍門。

“你也行,但你不能給的低。”

方晨打開門簾,沒好氣的說道:

“東西值多少錢都有一個行情,連這都不懂你來當什麼。”

“行情當然沒問題,你看看。”

青年雙手托舉著,把東西遞了上來。

方晨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在台上,動作輕緩的打開充當包裝的粗布。

裏邊是一個木匣子。

撥開鎖扣,慢慢打開。

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身後小土豆一直伸著脖子看著,此時恰到好處的驚呼一聲。

方晨麵不改色,將木匣子輕輕傾斜。

血液流動,露出裏邊的東西。

是一顆腰果形狀的腎髒。

方晨拉長聲音,唱道:

“當——多——少——?”

青年轉了轉眼珠:

“你多少收?”

方晨當然不能先出價,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的東西,哪有讓買家出錢的道理?”

青年道:“你說按照行情收,這個我了解過了,行情是十兩。”

方晨敏銳的捕捉到他眼中那一絲狡猾。

連忙在識海中調出商城查看。

五兩。

方晨垂著眼皮,吸了吸牙花子,輕蔑的說道:

“不當。”

青年嘟囔道:

“讓你出價你不出,非要讓我出,我出了你又不當,那你說多少收?”

方晨用挑剔的目光看著木匣子裏的腎髒,臉上全是不滿的神色,半天才開口:

“九個銅板。”

青年立刻急了。

“我給你九個大比兜。”

他蹦起來揮手打來。

方晨早有防備,飛快的關上了窗口。

青年砰的一聲打在了木窗上,手被震的生疼。

方晨大聲道:

“要當就當,不當走人,下一位。”

“還給我。”

方晨打開小窗,把手放在木匣子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可提醒你,這鎮上隻有我們一家當鋪,你過後再來,可就更便宜了。”

“鎮上沒有,我就去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