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啊的一下驚呼出聲:“爹爹是文官,他不見了為何沒有提前通知我們去找呢?”
才半個時辰時間怎麼會直接啟程去西北?!!
笙簫覺得怎麼想怎麼不合理,整個事件中透露著怪異,可又因為是聖上下的旨,他們也無從得知具體的消息。
魏夫人對她道:“我先去東邊城西找你哥哥,你收拾些東西我們明天就啟程去西北。你父親是在出京城的路上失蹤的,或許我們經過那邊可以先去問問。”
“不先找父親麼?”笙簫百思不得其解,丟人了這麼重大的事情為何母親如此穩定?
魏夫人歎道:“袁大人說了,聖上不允許任何人去找你父親,就連家眷也不可以。”
“可我們可以深夜前去,今晚也可以找,我已經差使環女派了府內幾個打手去尋了,下午便可以探聽到消息。”笙簫認真道,她方才心念一動,私下裏找了環女去辦這事,現在應該快要回來了。
魏夫人眉頭一跳,覺得心頭一慌,雖覺得不太穩妥,可現下也沒有更好的計策,也由著她去了,就是有些擔憂道:“他們幾個靠譜嗎?”
“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笙簫接下手帕平靜道。
笙簫有點悵然,父親好不容易從進士一步步坐到相府大人這個位置,家境一直清貧,他們家人也沒過幾日好日子,父親身體也不怎麼好,隻是沒想到父親不知做了什麼讓聖上如此龍顏大怒?
在她印象中,聖上絕不是一個聽信術士的讒言就遷怒於諫言他的人,這次失蹤和外放治理西北,定然還有其他緣由。
不多時,外邊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魏夫人拍拍她的腦袋,“想什麼呢?”
笙簫回過神來:“沒事。”
“應該是朝廷的人來傳話了,我們出去吧。”
旋即就有尖細的嗓音大聲道:“相府魏夫人何在?”
笙簫跟隨著魏夫人出去,一眼就瞧見在府外的公公,見他衣著暗紅色長袍,手腕處繡了個鎏金色的花紋,想必是皇帝身側的內臣。
魏夫人先衝他行了禮,恭恭敬敬將他迎了進來:“蕭公公,我便是魏夫人。”
窸窸窣窣一陣響聲,其他院內的人也出來了。
笙簫餘光一瞥,先是二姨娘扭著腰肢出來,三姨娘帶著稚子跟在後頭,四姨娘未施粉黛,臉上略顯蒼白。
她又偏過了頭去。
早晨如此大的動靜也沒能將他們吵醒,想必是不敢出來縮著呢,這時出來是不得不出了。
“人都來齊了麼?”蕭公公清了清嗓子,由上及下掃視了一眼,一眾姨娘,夫人和孩子,仆人和丫鬟都在內。
他略帶疑惑的咦了一聲:“是不是你們家還缺了個人?”
笙簫心道,壞了,環女剛出門還沒回來,沒想到這內官還查人數麼?
她扯出一抹笑:“我屋內的丫頭,她剛去後院的恭房了。”
蕭公公沒有過多詢問,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讀著聖上的口諭。
大體和袁大人說的大差不差,隻不過聖上大怒將相府大人外放西北的話語,換成了相府大人頂撞聖上,罰去西北治理荒漠,為期三月。
讀完口諭,蕭公公將手從袖口拿了出來,眯著眼睛道:“魏大人如今與南大人在京城南方的一個宅子,夫人不必擔憂魏大人的去處了。”
魏夫人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多謝蕭公公。”示意王嬤嬤給了他一盒銀子,蕭公公立即推手道:“不必如此,本就是公職範圍內的事情。”
魏夫人也不再推辭,笑著拿回了那個盒子,合上了蓋子,道:“那我送您到府外吧。”
蕭公公笑眯眯看著她道:“魏夫人身子弱,不必親自送了。我可以自己走。不過,”他頓了頓,“這次去西北不是單純的治理荒漠,我們的相府大人還是魏大人……今後還得靠魏夫人多多提攜咱家才是。”
魏夫人一愣,隨即想明白了什麼,笑意不減回道:“全靠蕭公公提點。”
終究是將蕭公公送出了府外,將一盤銀錠交給王嬤嬤,吩咐著王嬤嬤什麼,她點點頭就追著府外去了。
笙簫站在那,一動不動。
片刻後她覺得有些冷,轉身要走,被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叫住:“姐……姐姐!”
她愕然回頭,循著聲音來源。原來是地上的小不點稚子。
魏奕然稚嫩的聲音繼續道:“姐……姐!”
笙簫蹲下跟他平視,魏奕然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看上去很是機靈的樣子,他頭也不回地鬆開三姨娘的手,小小的手蓋上了笙簫的手背,認真道:“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再去城外玩?
”
笙簫驚得差點要捂住他的嘴。才一歲半怎麼會說這麼多話了?把她帶著他出去玩的事都抖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