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一陣鄙夷:“剛剛要不是瞌睡上來了,非得說的他臉麵掃地才行!”
原來他讓母親屏退其他人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明目張膽的多看母親兩眼,趁機再遊說母親去他府邸上。實在是可惡至極。
環女同仇敵愾:“就是就是,我們家小姐還沒發揮一半的實力出來呢!”
笙簫思及此,臉上皺成了苦瓜:“好環環,今日能幫我整理女紅的備課用具嗎?你一月的胭脂水粉我承包了。”
女紅,她整日舞刀弄劍的,早就不知道將東西扔到哪個旮遝裏頭了。尋找女紅刺繡用具,這可是個大工程。
環女笑眯眯道:“您今日開的酬勞真是大方,小姐您就不好奇我為何知道你們的談話內容麼?”
笙簫推開院門:“不好奇,你們幾人趴在門旁偷聽,都快將門撞開了,還來問我你為何知道?”
環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殷勤地抵著門讓笙簫先進去。
“你先幫我把今日女紅要練習的教具拿出來吧,我先去臥房收拾東西。”笙簫道。
環女點頭稱是,便去忙活了。
笙簫推開房門,看了眼床上小桌子的一碗粥,此時已經涼了。
她將東西放置歸位,走到臥房中間,拿起一把劍。
那是一把通體泛著冷光的銀劍,笙簫那會對劍仙很是癡迷,纏著父親專門請了京城最厲害的匠人所作,劍柄處還有匠人的刻字,劍身還刻了父親自以為文雅的“秋霜切玉劍”。
這把劍是她三年前生辰父親贈與的,劍柄處都被她摸得光滑無比,可劍術還是三年前跟一位先生學的一樣,一塌糊塗。
三年來她的體力倒是練的強悍無比,幾年來不曾生過病痛。
她瞥見角落有些異樣,走過去一看,發現是那碗粥泛起了綠光,笙簫把劍放回原處,端起那碗粥仔細端詳了一會,喃喃自語道:“是下毒了嗎?”
自己清晨剛起沒有設防,直接喝了一口,現在卻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她狐疑的把粥放在桌子上,喊道:“嬤嬤!嬤嬤!”
“哎!小姐,我在!”嬤嬤很快過來了,扶著門框笑眯眯看著笙簫回道。
“在我出門之後有誰動過這碗粥嗎?”笙簫皺著眉頭道。
“哎呀!怎麼是綠色的!”嬤嬤大驚失色,立馬推脫自己責任,“今早上是王嬤嬤熬的粥,我端過來的,路上還有環女看到了和我打招呼,我絕對沒有下手的機會呀小姐!”她心急如焚恨不得貼著笙簫解釋。
笙簫道:“沒有說是你做的,我隻是想問問有人動過這碗粥嗎?”
嬤嬤思忖了一會,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昨日剛來的丫鬟,來您的房間正要打掃,我說桌子上還有吃食,她就湊近看一眼走了。”
“不應該呀……”笙簫低頭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吩咐嬤嬤先將吃食端走,之後的東西都要用銀針探過才能到她這來。
嬤嬤冷汗涔涔的帶著粥出了門,想到了什麼對笙簫道:“小姐,是我疏忽大意了。讓我帶著這碗粥問問老李吧,看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笙簫道:“嗯,這樣再好不過了,麻煩了李嬤嬤。”
李嬤嬤與李大夫是一對夫婦,因著魏夫人平日裏不克扣府上人銀兩,有時還多放假,恰巧這段時間缺人,因此本是夫人的李嬤嬤也自願幫襯著做些小事,魏夫人很是不好意思,就按照月俸給她結了工錢。
也算是在府上當差,不過笙簫平時是將她當做姨母來對待的。
剛說完這邊的事,那邊袁大人就麵色難看的出了廳堂,聲音極低的咒罵了幾句,怒氣衝衝的推開外院的門,跟這邊剛出院門口的笙簫對了一眼。
袁大人冷哼一聲,麵色不虞的疾步離開了。
笙簫摸了摸腦袋,看著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下一刻,魏夫人就從廳堂出來了。
她看到笙簫站在門口,招手叫她過來,表情很是凝重。
笙簫邊走邊道:“母親,父親在哪?”
“外邊天涼,進屋說。”
笙簫點點頭,她大概能知道父親怕是凶多吉少,可能已經在去往西北的路上了。
二人回到主院,剛一闔上門,魏夫人就撲朔朔的流下淚來:“情況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嚴重。”
笙簫一驚,趕忙為母親掏出了手帕,慌亂的給她擦拭著眼淚:“母親,先別哭。我們還有哥哥。”
魏夫人一聽她這麼說,更是哭的厲害了:“你兄長這幾年更是不學好,我一想到他就頭疼,你別說他來穩定我心神了。”
這下輪到笙簫頭疼了,見到哥哥還是兩年前,她小時候可喜歡哥哥了,長得白淨又會給她吃零嘴,經常逗得姑娘們笑,就兩年時間變了性子麼?
魏夫人自知在女兒麵前失態了,擦拭著淚水邊說:“你父親在去西北的路上失蹤了。你哥哥也在京城惹了兩家姑娘,現在等著我去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