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一晚上休息之後,周倉也覺得渾身上下有了一股幹勁,好似不是自己的意識在控製著行走,反而倒像是自己的肢體在逼迫著自己向前行進。這就有點像是“肢體代替意識”一樣。
周倉環顧了一下整個沽氏家族的庭院,昨天晚上的那點時光哪裏夠得著把這裏全部都看完啊,想必如果要實切的全都看完的話,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還不帶休息的。看到眼前的這一切,周倉不得不佩服沽氏家族的人,這麼一個占地如此龐大的建築,恢宏、氣派那是自然不用分說,而建造的又如此的秀美、富麗而堂皇,則更則的有難度了。整個庭院呈現給的感覺,猶如把人帶進了一副畫卷裏,你身在其中就連時間都有可能忘卻掉,或許在當時那種奢靡的時代裏,這未免不是一種逃離世俗的好事情。
相反對於當時的沽名來說,這裏可能猶如一幢監獄模樣的深淵,否則他也不會在享受如此高級別的待遇之中,還夢想著去做如此繁重的煉金師。對於當時人們來說,出生在這裏或者跟這裏有一絲的瓜葛都是整個人在一身之中最莫大的幸事了。而對於沽名而言,這裏的一切如同一個牢籠,禁錮著自己,將他的雙手反綁在這裏,讓時間與金錢侵蝕掉自己的軀殼,讓自己的腦殼漂浮著上層名流社會對於金錢的貪婪,這墳墓似的深淵說到底於他便是對於生命本身上的一種踐踏。
所以現在反觀,當時的沽名還是非常的不符合主流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悖於這些的,也難怪當時的人們,對於他會產生如此大的恨意,沽名根本就是與這個金錢的社會是相衝突的,他的出現注定使得整個金縷鎮承載上一層灰暗的陰影,或許這便是一個人一出生下來就注定的事情,無法有後世存在的種種跡象來予以幹擾或者重蹈生命的軌跡。
不論當時沽名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就他個人而言,對於那個時代的影響力來說,肯定是說一不二的。然而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周倉在整個沽氏家族體係,卻沒有找到一點關於沽名的消息,這麼一個讓沽氏家族有如此強大恨意的人,沽名算是第一個,抑或這種時代背景下麵所衍生出來的這種罪惡行徑的判別,便就是如此的荒唐可笑。
或者可以講這些看作是富人們在閑暇之餘的一種消遣活動,在當時那種金錢過度膨脹奢靡的社會之下,這些事情也隻是用來作為無聊的飯後談資而已,根本上不了台麵。或許當時的人們就根本不願意去討論沽名,抑或連提及這個名字的力氣都不願意。這種奇怪的跡象,如同一個人行屍走肉般的存在著,這種可有可無的存在感,在某些時刻被放大到成為了這個時代的罪惡的象征,而在這種體係下的社會裏,沽名則成為了第一個犧牲品。
不得不說當時的沽名,是沒有現在的周倉這麼幸運的,或許當時的沽名之所以離開富麗堂皇的庭院,去涉足繁縟的煉金師行業,也是為了逃脫這種生活局麵,或許當時的沽名在某個時刻,被家族裏的人寄望了厚望,而他的所作所為卻背道而馳,從而使得絕大多數的家族人都對他產生了敵意,以致於他不得不借助這樣一種方式離開這裏,去重新尋找與定位自己的存在。
這種即將消失殆盡的存在感,沽名是迫切需要的,因為一旦他連自己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的話,那他還有什麼理由與資格去相信別人會記住這麼一個家族的病態。
或者這種病態的人更本就是整個沽氏家族中一粒老鼠屎,沒有人願意提及這麼病態的人,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與這樣的一個病態有任何的瓜葛,所以周倉在整個沽氏家族之中很少看到關於沽名的消息。
如果能夠發現的一些零星記載,除去小時候的學堂生涯,剩下的也隻有那些商人對於沽名的一些詆毀的說辭。或許在他們看來這些義正言辭的話,能夠將沽名從他們的那個時代上抹去,可是他們未曾想過經過時間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打磨之後,唯一留下的確是這個渾身病態的人,然而他們那群自恃高高在上的權威人士,卻難以企及這麼一個另類的高度,周倉想如果那些人看到這些,會不會氣的吐血身亡。
那些刻意詆毀沽名的人,有一半都是他自己的家族成員,周倉也很難以明白為何這些人會如此的憎恨沽名,然後從任何角度和方麵去追根溯源,都沒有什麼理由讓這件事情存在,而這件事情的存在就像是一個謎一樣。根本無從查證,周倉也隻是通過他在沽氏庭院裏看到的那些記錄上所了解的。
整個沽氏家族最有價值的東西恐怕就要數那個占地達一百多畝的地下室圖書館了,相對當時的環境來說,這樣一個龐大的存書空間實在是大的可怕,周倉在這個圖書館裏轉悠了半天,希望能夠找到一些關於為什麼整個沽氏家族的人都憎恨沽名的緣由,可是搜索完畢之後,也隻能通過民間收集的一些,不具備權威出版的一些記錄了解到一些零星的事情。
說到底就是沽名是個感情的騙子,他誘騙自己的嫂子,迫使她離開她的丈夫。而且由於沽名長的很帥,在當時迷惑不少人家的妙齡女子,是個多情的痞子。從這一點,就可以大致的了解到,隻所以憎恨沽名完全是那些富家子弟對於他的嫉妒與羨慕。
在這樣一個社會裏,如果你被隔離開來單獨來對待,實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為沒有一個人會來相信自己,而自己也會隨著時間的洪流以及他人冷漠的旁觀從而輕易的就消失了。周倉在這些記錄裏絲毫看不出沽名有任何不妥的記錄,除了那些沒有任何考證的野史,自始至終沽名都是一個純粹的人,一個純粹的隻想將煉金術提升到極致的煉金師而已,從一些記錄上可以看得出沽名的整個童年生涯,除了圖書館便是沽氏家族裏的煉金室,或許這便是一個懷揣著夢想的煉金師從小愛幹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