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嫿剛醒,就迫不及待去找神醫。
她知道昨晚神醫臨走前的表情,是有話要說的意思。
自作聰明的讓車夫在京城隨便逛了幾圈,去胭脂鋪子看了看賬本,又順手拿了些即將過期的胭脂水粉後,從鋪子後門溜出,轉乘事先正準備好的另一輛馬車。
馬車沒多久便停在一家客棧門前。
唐嫿頭帶冪籬,尋去神醫的廂房。
甫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藥香,看到神醫正在煎藥。
唐嫿摘下冪籬,開口便問:“神醫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
“少夫人請坐。”在火爐裏添了點炭,神醫眸色凝重地坐到唐嫿對麵,“少夫人預想的不錯,侯爺確實有問題。”
“果然如此!”
唐嫿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究竟是什麼問題?”
神醫:“侯爺脈象看似強健,實則內裏隱有暗疾。這種暗疾並非身體上的傷病,而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
“中毒?”唐嫿驚得差點站起身來,“怎麼會這樣?”
神醫抬眸示意她鎮定:“此毒極為隱秘,不易察覺。想必下毒之人籌謀已久,並且堅持了很久很久。”
唐嫿握緊了拳頭,心中滿是擔憂:“很久是多久?那這毒可有解法?”
神醫微微點頭:“少夫人莫急,解法倒是有,而且極為簡單。直白的說,侯爺也不算中毒,應當是長期被人下了避子藥。隻是未能呈現在脈象上,是那味藥,並非常人所理解的避子藥。至於昨晚,想必在我進府之前,侯爺用過相克的解藥,才讓昨晚的脈象看起來十分平常。”
“吃了解藥?”唐嫿雙眸微眯,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容嬤嬤端著的那碗銀耳羹。
“對。”神醫篤定道:“所以隻要少夫人查找出下藥的途徑,斷絕侯爺繼續攝入避子藥,那所有的難題將迎刃而解。”
這些都是後宅的“腥風血雨”,和神醫無關,他說完便起身去看著藥爐的火候。
唐嫿也知道神醫能做的隻有這麼多。
再次感激神醫,並留下一張銀票後,憂心忡忡地出了客棧。
按照來時的謹慎方法回到侯府,直奔汀蘭閣,發現元武元寶已經等候在其中。
“小侯爺自打那日進了學舍,人便一直在學舍中。白日基本身邊都有人,到了夜晚,巡邏的人也從未遺漏過查看小侯爺的蹤跡。尤其是在沈副統領去過之後,護衛像是得了吩咐,查看小侯爺的次數更為頻繁。”
元武將查到的消息盡數告知唐嫿。
唐嫿若有所思,真是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勉強算他過關。
元寶接著道:“夔王已經被羈押天牢,王府的防備也如銅牆鐵壁一般,隻是夔王妃偶爾會出府,去尚書府與尚書會麵。”
現在夔王自身難保,夔王妃想尋求家人幫忙也無可厚非。
“你繼續盯著。”
“是。”
唐嫿對元寶吩咐過後,留下元武,“既然夫君沒問題,那邊你先放一放。我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做!”
唐嫿在房中,和元武密談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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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覃司妤拎著大包小包又來侯府。
唐嫿看著她費力地拎著,伸手幫忙,“你搬家啊?”
“算是吧。我把你們成衣鋪裏所有上新的款式都買下來了,你快幫我瞧瞧,哪件適合宮宴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