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汀蘭閣,唐嫿小心翼翼把衣裳脫掉,讓鈴蘭和常嬤嬤一同在衣裳上搜尋殘留的湯汁。
兩人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有可能是互不打擾,鈴蘭見常嬤嬤挑揀銀耳和其他枸杞之類的佐料,那她便用剪刀小心保存沾染湯汁最多的衣料。
很快便大功告成。
鈴蘭自然而然地起身,就要往外走,“奴婢去請府醫來。”
“萬萬不可。”常嬤嬤急著看向鈴蘭,話卻是對唐嫿說的。
“府中的老人已經相處多年,少夫人初來乍到,若查出來了,也就罷了,若查不出來什麼,難保有人把不住嘴門,將事情透露出去,那將寒了下人們的心啊。”
常嬤嬤的話還可以理解為,府醫這麼多年在侯府都沒查出侯爺身子異樣,而且也在嫌疑人的名單之中,有些事情還是防著點好。
唐嫿微微頷首,知道該怎麼做,讓兩人出去,並把元武叫來。
把收集好的東西盡數交給元武,讓元武的出府尋找神醫。
想了想不妥,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神醫身上,交代元武問過神醫之後多詢問幾個大夫,看看答案是否一致。
元武將東西仔細收好,“少夫人讓屬下去查容嬤嬤在侯府平日都做些什麼,之前查到她平日活動範圍極小,不是去祠堂就是在傍晚時開始熬湯。”
“有什麼不妥?”幾日前唐嫿已經聽過元武的回稟,此時元武再說,並不覺得元武是閑的,“你還有別的發現?”
元武撓撓頭,“也不知是不是線索,隻是今晚看到這些成色極好的銀耳,想到一個問題。容嬤嬤隻在府中活動,這些銀耳到底是哪來的?就算提前準備,她到底存了多少銀耳?怎麼每次侯爺回府,她都會做銀耳羹,難道就沒有旁的補品了?”
“她這段時日從未出府?”
“正是。”元武也是剛剛察覺,還沒來得及調查。
唐嫿說知道了,讓元武先拿帶東西出去看看。
如果真有問題,那就不怕捉不住容嬤嬤的馬腳。
唐嫿整晚輾轉反側,總覺得有種極其接近真相,卻又毫無頭緒的迷茫感。
望著房間視線由深黑被的魚肚白映照成暗藍,又漸漸明亮,她竟沒來由地想起了祁懷胤。
也不知這麼多年,他隻專注讀書,有沒有發現這些疑點。
元武在唐嫿起身後就把昨晚的調的結果告知,令人失望的是,銀耳羹裏沒有丁點問題。
並且好像加了一些補血益氣的東西,吃過之後會讓人元氣大增。
唐嫿很無語,鬧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不說,這下甚至直接可以把容嬤嬤從嫌疑人裏摘除了。
不過惦記著銀耳的來曆,唐嫿還是讓元武繼續調查容嬤嬤獲得銀耳的渠道。
自己則吃了點早飯,重新躺回榻上,補了個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