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嫿想說她也不是滴酒不沾,不喝是為了不在長輩麵前失態而已。
但安妙璃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拆自己的台。
便隨口問了聲:“怎麼?喝酒就不能吃柿子糕了?”
“也不是不能吧,我單吃這兩種的時候都沒事,但我喝酒時吃柿子糕,都會不舒服。不光我,我哥也是,但其他人就沒問題,你說神奇不神奇?”
“許是你們兩個腸胃弱,不耐受。”
唐嫿說完,安妙璃反應了一會兒,大概沒聽懂。
“就是兩種食物或許相克,對於你們兩人的脾胃來講,刺激過大,所以——”
安妙璃“哦”了一聲,“大夫說過,和表嫂的意思相差無幾,就是這個意思。”
這次輪到唐嫿目露匪夷所思了。
並非因為安妙璃,而是大腦轟然炸響,好像想到了什麼。
世上兩種相克的東西數不勝數,那蜀安侯身上的“毒”,是不是也不能單憑一碗銀耳羹就判定毒源?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極有可能,整個宴席上,唐嫿都心不在焉的。
二夫人有所察覺,以為沒有祁懷胤,唐嫿拘謹放不開,便加快了宴席的進度,待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帶頭給唐嫿封了個大紅包。
其他夫人也緊隨其後。
安國公還特地交代唐嫿,若有什麼需要幫助或者撐腰的地方,盡管來國公府開口。
唐嫿含笑答謝。
待唐嫿走出國公府時,賺的盆滿缽滿。
沒人會在得到意外之財時苦著臉。
尤其是唐嫿這種愛財的人。
笑嘻嘻地和眾人道別,登上馬車阻隔去外麵的視線,唐嫿長長鬆了口氣,但美顏依舊帶笑。
之前承諾給侯府下人的紅包,這不有著落了?
回到侯府後,暮色漸晚。
唐嫿把得來的紅包讓常嬤嬤整理出來,分成同等的幾份,旋即就發放給之前定好的那群人。
鈴蘭和沉魚落雁都沒閑著,一個時辰裏,腿兒都要跑斷了,隻剩下最後一個還沒找到主人。
“陳府醫不在府中?”唐嫿看著紅包上記著的名字,問道。
鈴蘭有一下沒一下地捶著腿,小嘴撅的老高,“沒聽說出去。隻是找了好幾個院子都沒找到人,甚至連三位姨娘那裏都沒見過府醫的影子。對了,少夫人——”
鈴蘭把去蘇姨娘那裏聽到的話轉述給唐嫿聽,“得知少夫人給下人發放紅包,蘇姨娘眼睛都綠了,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像問問為什麼不給她們。”
當時蘇姨娘的表情比吃了蒼蠅還搞笑,鈴蘭想起,唇角都不自覺上揚。
“姨娘們的先放一放。”唐嫿現在沒心思想著她們,“這陳府醫到底去哪兒了?奇了怪了,沒出府,也不在府中,難不成府中還有什麼死角,或者不為人知的密室不成?”
自言自語著,唐嫿忽然頭皮發麻。
眼神漸漸凝固。
之前元武說什麼來著?容嬤嬤不出府,也能得到用之不盡的銀耳——
“少夫人,陳府醫來了。”
正當唐嫿腦補著一場驚天大戲時,落雁在門外輕聲道。
唐嫿捏著紅包,眉眼深邃。
“進。”
房門打開,陳府醫一隻腳邁了進來。
許是太過關注,唐嫿看到他的褲腳上,沾染了一絲不易察覺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