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燒光了帶去的所有窗花，唐嫿又把令牌挨個拜了個遍，折騰了一大圈，再無借口留在祠堂，便回了汀蘭閣。
關上門，唐嫿當即問向常嬤嬤。
常嬤嬤眉頭緊擰，“沒有任何發現啊。那祠堂的角落，除了有點陰暗，連牆壁和地板老奴都查探過了，除了有些破舊，沒有丁點不尋常之處。”
唐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可我說貼窗花的時候，容嬤嬤的表情明顯不對，好像很警惕那處角落似的。”
“老奴也察覺了。”常嬤嬤也是在後宅裏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人了，對於剛才容嬤嬤的怪異，自當都捕捉在眼裏。
“隻是除了那處，老奴在少夫人祭拜的時候，幾乎把祠堂每一個角落都查看過了——”
祠堂幹淨整潔，沒有任何多餘的櫃子或抽屜，可謂一眼便能觀看所有。
常嬤嬤自當把疑點放在地板和牆壁上，可奇了怪了，就是沒有任何發現！
唐嫿眯了眯眸，“不怕，隻要是狐狸，早晚會露出尾巴的。不是年後就要翻修麼？讓元武去準備一下，安插個人在工匠之中。”
“是。”常嬤嬤領命去找元武，沒走多久，曼姨娘就出現在了汀蘭閣。
她人未到，聲先來，“汀蘭閣裏好不熱鬧，喲，連窗花都貼上了？”
話音落下，她一隻腳也踏進了門檻，“還是汀蘭閣裏有點年關的氣氛，妾的院子冷清清的，一點年味都沒有呢。”
“曼姨娘快請坐。”
唐嫿收斂起情緒，眉眼帶笑，側坐在貴妃榻上手裏握著剪刀，笨拙地剪紙，“曼姨娘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這麼多年妾都習慣了，也說不上好還是不好，隻是這幾日有點要來葵水似的，腰酸腹痛的——”
這酸爽，放在普通女子身上是折磨，在曼姨娘眼裏可是透著滿滿的興奮。
自打身子受損之後，她的小日子雖說不上完全消失了，但來無影去無蹤的，最近也要相隔一年。
眼下，才吃了幾服藥，施針也沒幾次，就開始有了征兆。
曼姨娘找到了重回姑娘家的那種感覺。
她知道這些都功歸於唐嫿，笑裏帶著些許真誠，“少夫人大恩大德，妾無以為報，送什麼少夫人都未必會看得上眼。但妾做荷花酥有一手，待妾熬過了這段難受的日子，就為少夫人做上一些，屆時還望少夫人不要嫌棄。”
“好啊，我還沒吃過荷花酥呢。”
唐嫿開口搭話，一個走神，手裏的剪刀戳到手背，差點刺穿了手指。
她條件反射地扔出剪刀，手裏的窗花也成了一地的碎片。
曼姨娘見狀，驚的原地起身，“少夫人可小心著些。”
唐嫿缺根手指還是少條腿，其實和她沒多大關係。
隻是眼下房中就她二人，曼姨娘和其他兩位姨娘鬥慣了，生怕沒推進什麼有理說不清的局裏，起身後並沒走向唐嫿去關心，而是退後老遠，捂著胸口緊盯唐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