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想要為夫君脫罪,隻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

唐嫿放下窗紙,走到曼姨娘麵前用帕子為她擦去淚水。

曼姨娘倔強地別過頭,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

唐嫿手頓在半空中,語重心長道:“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與其時不時拿出來憎恨,不如和自己和解,也算放過自己一馬。”

曼姨娘緊閉的眼簾微微掀開,木訥地看著空氣,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另有所思。

唐嫿沒打擾,收起帕子坐回貴妃榻,想著要不要再掏點什麼好東西來安撫曼姨娘的時候,外麵傳來陰陽怪氣的質問聲。

“曼姨娘不好好待在院子裏將養身子,來少夫人這裏湊什麼熱鬧?是不是聽說了少夫人采買年貨,想過來刮油水呢?”

柳姨娘的聲音裏滿是不屑。

在得知唐嫿置辦年貨起,柳姨娘和蘇姨娘就守著院門眼巴巴的等著呢。

沒辦法,誰叫今年是侯府第一個有主母的年關,而且還是唐嫿這般財大氣粗的主母。

不想等了半天沒等到機會來汀蘭苑,倒是聽說曼姨娘在汀蘭苑待了很長時間。

兩人坐不住,當即趕了過來。

蘇姨娘沒好氣兒的應聲,“就是,昨兒晚上我還想叫曼姨娘來的院子喝口茶,都被用調養身子打發了,轉眼就來了少夫人這裏,擺明是看不上我那一畝三分地兒。”

唐嫿單獨麵對其中一人時還遊刃有餘,三個同時出現,每次都吵得她腦仁生疼。

捏了捏眉心,輕咳一聲:“姨娘若不想見,我叫人打發走——”

多少對曼姨娘有些同情,唐嫿想替她解圍。

誰知曼姨娘情緒收放自如,在她看過去的時候,氤氳在曼姨娘眼眶的淚水早已消失不見,甚至還得意洋洋地正襟危坐,“躲得了一時躲不過意識,妾還怕她們不成?”

唐嫿:“……”

眸光一轉,突然心生一計,唐嫿笑了笑,讓人開門,把兩位姨娘請了進來。

饒是她做足了麵臨烏煙瘴氣的心理準備,還是低估了三個姨娘的針鋒相對。

柳姨娘甫一進門,就衝曼姨娘道:“挺悠閑的啊?這是給少夫人送什麼來了?”

說話間,柳姨娘走到曼姨娘麵前,用一根手指掀開蓋在竹筐上的簾子,旋即動作極快地把簾子挑開,“好大的手筆!竟然送少夫人靈芝?顧聽曼,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是不是這些年侯爺給你的補品都被你省下來,等著這時候用呢?”

柳姨娘的心咯噔一沉,本來沒給唐嫿準備新年禮,見到曼姨娘這般,有種被同盟背叛的感覺,氣不打一處來的道:“少夫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你送禮也送點好的,這種靈芝你也拿得出手?真是白給我都不要!”

蘇姨娘快幾步湊過來,看到竹筐裏惡毒靈芝後眸色一沉,和柳姨娘的心思一般無二。

“平日裏就見你哄得後侯爺團團轉,又用這種把戲來哄騙少夫人?顧聽曼,行啊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她轉頭麵向唐嫿,指桑罵槐地致歉,“真是叫少夫人笑話了,妾平日可沒有曼姨娘得到的好處多,手頭比不過曼姨娘寬裕,原本準備了一副南紅手串,已經是妾的最大能力範圍了,這曼姨娘送了靈芝,妾怎好再拿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