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主持製定無圈點老滿文,是我國滿族發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同時也是他的一大功績。
滿文是滿族語言的文字符號。滿語,屬阿爾泰語係。我國同屬於阿爾泰語係的北方少數民族。又分為不同的語種,這在語言學上叫作語族。它主要分為三個語族:就是阿爾泰語係突厥語族,包括維吾爾語、哈薩克語、柯爾克孜語、烏孜別克語等;阿爾泰語係蒙古語族,包括蒙古語、達斡爾語、布裏亞特語、裕固語等;阿爾泰語係滿語族,包括滿語、鄂溫克語、鄂倫春語、錫伯語、赫哲語等。
滿族的先世女真人,講的就是阿爾泰語係滿語族的語言。
女真族在金代參考漢字創製了女真文。它分為女真大字和女真小字兩種。女真大字為完顏希尹所造,金太祖於天輔三年(1119)頒行。
女真字是在變換了契丹大字的基礎上創製的,而契丹大字又依仿了漢字,因此女真字是一種表音和表意相結合的方塊字,與蒙古拚音文字有所不同。隨著金亡元興,蒙古族成為統治民族,蒙古語與女真語又都屬於阿爾泰語係,在女真地區先是蒙古文和女真文並行,爾後女真文逐漸衰落下去。到元朝末年,懂女真文的人已經很少了。
明初,著名的《永寧寺碑記》,是用漢文、蒙古文和女真文三種文字鐫刻的,其中女真文的書寫人為“遼東女真康安”。明成祖招撫女真吾都裏、兀良哈、兀狄哈時,“其敕諭用女真書字”。但是,明中葉之後,女真人已不懂得女真文。
玄城衛指揮撒升哈、脫脫木答魯等奏:“臣等四十衛無識女真字者,乞自後敕文之類第用達達字。”從之。
達達字就是蒙古文字。這說到十五世紀中葉,女真文字已失傳,而借用蒙古文字。不但明朝與女真的敕書用蒙古文,而且朝鮮同建州的公文也用蒙古文。如弘治三年(1490),朝鮮兵曹通書建州右衛酋長羅下的公文,“用女真字,[以]蒙
古字翻譯書之”。
努爾哈赤興起之後,建州與明朝和朝鮮的公文,由漢人龔正陸用漢文書寫,“凡幹文書,皆出於此人之手”。努爾哈赤會蒙古文,又粗通漢文,唯獨缺少女真文字。因此,他在女真社會中的公文和政令,則先由龔正陸用漢文起草,再譯成蒙古文發出或公布。“時滿洲未有文字,文移往來,必須習蒙古書,譯蒙古語通之。”女真人講女真語,寫蒙古文,這種語言與文字的矛盾,已不能滿足女真社會發展的需要,甚至已經成為滿族共同體形成的一個重大障礙。努爾哈赤為著適應建州軍事、政治、經濟和文化迅速發展的需要,就倡議並主持創製作為記錄滿族語言的符號——滿文。
萬曆二十七年(1599)二月,努爾哈示命額爾德尼和噶蓋創製滿文。《清太祖高皇帝實錄》載:上欲以蒙古字製為國語頒行。巴克什額爾德尼、紮爾固齊噶蓋辭曰:“蒙古文字,臣等習而知。相傳久矣,未能更製也!”上曰:“漢人讀漢文,凡習漢字與未習漢字者,皆知之;蒙古人讀蒙古文,雖未習蒙古字者,亦皆知之。今我國之語,必譯為蒙古語讀之,則未習蒙古語者,不能知也!如何以我國之語製字為難,反以習他國之語為易耶?”額爾德尼、噶蓋對曰:“以我國語製字最善,但更製之法,臣等未明,故難耳!”上曰:“無難也!但以蒙古字,合我國之語音,聯綴成句,即可因文見義矣。吾籌此已悉,爾等試書之。何為不可?”
於是,上獨斷:“將蒙古字製為國語,創立滿文,頒行國中。滿文傳布自此始。”
上述引文,努爾哈赤說明兩點:其一,創製滿文的意義在於,使滿族的語言私文字臻於統一;其二,創製滿文的方法是,參照蒙文字母,協合女真語音,拚讀成句,撰製成為滿文。
究竟如何以蒙文字母,聯綴女真語音呢?據一六三三年(天聰七年)滿文舊檔記載:初無滿字。父汗在世時,欲創製滿書,巴克什額爾德尼辭以不能。父汗曰:“何謂不能?如阿字下合媽字,非阿媽乎?額字下合謨字,非額謨乎?吾意已定,汝勿辭。”上述記載,《滿洲實錄》和《清太祖武皇帝實錄》均錄入。引文中的“父汗”即努爾哈赤。
於是,額爾德尼和噶蓋遵照努爾哈赤提出的創製滿文的基本原則,仿照蒙古文字母,根據滿語語音特點,創製滿文。這種草創的滿文,因無圈點,後人稱之
為“無圈點滿文”,或“老滿文”。從此,滿族有了自己的拚音文字。滿文製成後,努爾哈赤立即下令在統一的女真地區施行。
額爾德尼和噶蓋,在努爾哈赤指導下撰製滿文,他們都是滿族傑出的語言學家。額爾德尼,滿洲正黃旗人,姓納喇氏,世居都英額,少年聰敏,兼通蒙古文和漢文。他投歸建州後,被賜號巴克什。巴克什,為滿語 baksi 的對音,就是學者、博士的意思。額爾德尼隨從努爾哈赤“征討蒙古諸部,能因其土俗、語言、文字,傳宣詔令,招納降附,著有勞績”。額爾德尼一生盡管建樹武勳,但其主要功績為創製滿文。與額爾德尼同時創製滿文的噶蓋,姓伊爾根覺羅氏,世居呼納赫,屢次立功,“位亞費英東”。他受命創製滿文,同年卻被殺。噶蓋死後,額爾德尼“遵上指授,獨任擬製”。滿文製成,後亦被殺。
額爾德尼雖以微末之罪受誅,其功業卻千古留傳。清太宗曾諭文館儒臣雲:
“額爾德尼乃一代傑出之人!”這個評價十分公允。
努爾哈赤主持下由額爾德尼和噶蓋創製的無圈點滿文,在統一的女真地區推行三十三年,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然而,初創滿文缺乏經驗,同時蒙古語和滿語的語音又存在差別,所以無圈點滿文有一些亟待改進的問題。比如字母數量不夠,清濁輔音不分,上下字無別,字形不統一,語法不規範,結構不嚴謹等。所以,天聰六年(1632),皇太極又命巴克什達海改進並完善了老滿文。
達海,滿洲正藍旗人,世居覺爾察,以地為姓。他“九歲讀書,能通滿、漢文義。弱冠,太祖高皇帝召直文館,凡國家與明及蒙古、朝鮮詞命,悉出其手;有詔旨應兼漢文音者,亦承命傳宣,悉當上意。旋命譯《明會典》及《素書》、《三略》”。後達海與納紮通奸,擬罪當死;但努爾哈赤惜才,命殺死納紮,將達海鎖柱拘禁。清太宗時,達海為文館領袖,奉命改進無圈點滿文。他“酌加圈點,又以國書與漢字對音未全者,於十二字頭正字外增添外字,猶有不能盡協者,則以兩字連寫,切成其切音,較漢字更為精當,由是國書之用益備”。達海又譯《通鑒》、《六韜》、《孟子》、《三國誌》、《大乘經》、《刑部會典》、《素書》、《萬寶全書》
等出,因勞成疾,未竟而卒,時天聰六年(1632)七月十四日,年僅三十八歲。
達海巴克什一生勤敏清廉,死殮時“求靴無完者”,連一雙完好的靴子也沒有。
達海巴克什短暫而勤奮的一生,對滿漢文化交流作出了重大貢獻。特別改進無圈點滿文為有圈點滿文,則是其一生中最傑出的業績。所以史載“達海以增完國書,
滿洲群推為聖人”。後到康熙時,勒石紀績。康熙帝傳旨說:“達海巴克什,通滿、漢文字,於滿書加添圈點,俾得分明。又照漢字,增造字樣,於今賴之。念其效力年久,著有勞績,著追立石碑”。此碑文之見還存大於世上,今存世。
達海在整理額爾德尼、噶蓋所創製的無圈點老滿文時,主要做了如下改進:
第一,編製“十二字頭”。《國朝耆獻類征》載:“達海繼之,增為十二字頭”。《清史稿?達海傳》也載:“達海治國書,補額爾德尼、噶蓋所未備,增為十二字頭”。
達海為了使滿文在教授時,比較方便,編製了“十二字頭”(詳見後文)。
第二,字旁各加圈、點。例如,蒙古文“ha”與“ga”讀音沒有區別,但滿語“aha”(阿哈)為“奴”,而“aga”(阿戛)為“雨”。
第三,固定字形。對字母的書寫形式加以固定,使之規範化。如在老滿文中,元音 u 的詞首、詞中、詞尾共有十多種寫法;但在新滿文中,其詞首、詞中、詞尾基本上各有一種寫法。
第四,確定音義。改進字母發音,固定文字含義。比如在老滿文中,元音 o、u、n 經常相互混用,輔音 k、g、h 書寫有時完全相似;在新滿文中,o、u、ū則加以區別,k、g、h 的字形書寫也各不相同。
第五,創製特定字母。設計了十個專為拚寫外來語(主要是漢語)的特定字母,以拚寫人名、地名等。
經過達海改進後的滿文,後人稱之為“有圈點滿文”或“新滿文”,於是滿文較前更為完備。
改進後的滿文,按照語言學音素來說,有六個元音字母,二十二個輔音字母以及十個專門用作拚寫外來語的特定字母,共三十八個字母。字母不分大小寫,但元音字母以及輔音與元音相結合所構成音節,出現在詞首、詞中、詞尾或單獨使用時,都有不同的書寫形式。還有過去習稱滿語“十二字頭”,即:六個元音和輔音與元音拚成的複合音(約相當於漢語拚音的音節),共一百三十一個,這就是“第一字頭”;而“第一字頭”內的各個音節分別與元音及輔音相結合所構成的音節,共十一個字頭。以上總合為十二個字頭。“十二字頭”大致包括了滿文中的元音、輔音、特定字母以及其他音節。
滿文的語法和名詞有格、數的範疇,動詞有體、態、時、式等範疇。句子成分順序是,謂語在句子最後,賓語在動詞謂語之前,定語在被修飾詞語之前。
滿文的書寫,字序從上到下,行序從左至右。
由努爾哈赤主持、額爾德尼和噶蓋撰製的無圈點老滿文,流傳到現在的曆史文獻主要為《滿文老檔》。據《滿文老檔》記載,創製滿文為學校教育提供了重要手段,努爾哈赤下達文書,在八旗中選擇師傅,舉辦學校,讓青少年入學讀書。
滿文的創製,促進了後金教育事業的蓬勃發展。
滿文的創製和頒行,是滿族文化發展史上的裏程碑。從此,滿族人民有了自己的文字,能夠用它來交流思想,書寫公文,記載政事,編寫曆史,傳播知識,翻譯漢籍。這不但加強了滿族人民的思想交流,而且促進了滿漢之間的文化交流。
滿文撰製後在女真地區的推行,使女真各部和女真人民之間的交往更加密切,這對滿族共同體的形成,無疑是一條重要的精神紐帶。尤其是後金統治者,用滿文翻譯大量的漢文典籍,汲取中原封建王朝統治經驗,加速了滿族社會的封建化。
同時,滿文記錄和保存了大量的文化遺產,豐富了中華民族的文化寶庫。
努爾哈赤主持製定了無圈點老滿文以後,又創建了八旗製度。
伴隨著統一女真各部和征撫漠南蒙古事業的發展,努爾哈赤著手創建八旗製度,製定無圈點老滿文,這是隨著地盤、實力的增強而采取的鞏固其統治的措施,同時,這一措施也促進了女真進一步的強大。
努爾哈赤在統一女真各部和臣服蒙古各部的過程中,為適應戰爭形勢發展的需要,陸續創建了一係列軍政製度。
努爾哈赤對女真先世的軍事組織加以改造,組建了一支能夠征善戰的軍隊,而且創建了對後世影響深遠的八旗製度。在很早的時候,女真人出兵行獵,每人出一支箭,10 人中立一總領,統率其餘 9 人行動。這個總領被稱呼為牛錄額真。
牛錄意為大箭,額真意為主。牛錄額真就是大箭主,就是狩獵時的 10 人之長。
後來,牛錄組織不斷擴大,並且不再僅僅作為狩獵組織出現,在軍事組織中也開始沿用牛錄組織,牛錄從而演變為女真的一級官員。努爾哈赤起兵以後,他的部眾就以牛錄為單位,每個牛錄統轄 300 人。再往後,努爾哈赤在 300 人一牛錄的基礎上,比照金朝猛安謀克製度,正式創建旗製。分設四旗,分別以黃、白、紅、藍四色為標誌,每 300 人編為一牛錄,每牛錄設牛錄額真一人,管理該牛錄內的一切事務。
萬曆四十三年(1615),努爾哈赤的兵力達到五、六萬人,他把原有的四旗
分為八旗。原有四旗顏色不變,增設鑲黃、鑲白、鑲紅、鑲藍四旗,黃、白、藍三色旗鑲紅邊,紅色旗鑲白邊,共為八旗。仍然 300 人為一牛錄,設牛錄額真(漢譯佐領)一人。5 牛錄為一甲喇,設甲喇額真(漢譯參領)一人。5 甲喇為一固山,設固山額真(漢譯都統)一人。固山額真為旗主,其下有步騎 7500 名。努爾哈赤為八旗最高統帥,還有 5000 多人的精銳衛隊。
八旗製度以旗統人,以旗統兵。這是一種軍政合一、兵民一體的社會組織。
八旗丁出則備戰,入則務農。行軍時,道路寬廣的話,八旗並列前行;道路狹窄時,八旗合為一路行進。努爾哈赤為八旗軍製定了一係列規章製度,用來保持其軍紀整肅。沒有打仗任務時,八旗按軍隊的編製從事生產勞動。除此之外,八旗還承擔日常生活中許多民政事務,比如登記戶口,勘查土地,分配財務,經營房宅,收納賦稅,攤派勞役,拘捕逃人,埋葬死者,料理婚嫁,排解糾紛等等。
八旗製度,有利於女真統治,提高了戰鬥力,是一種全新的製度。
主持創製滿文是努爾哈赤對滿族文化發展的一大貢獻。女真人早在金朝就開始使用女真文,這是一種參照漢字製成的方塊字,分女真大字和女真小字兩種。
後來,女真文漸漸失傳。到努爾哈赤時代,女真人隻有自己的語言,並沒有自己的文字。當時的公文和軍政命令,由漢人用漢字書寫。向女真人發布時,就用蒙古文。蒙古文隻有一少部分女真人懂得,通常女真人既不懂蒙古文,又不懂得漢文。這種語言與文字的矛盾,嚴重製約女真社會的發展。在這種形勢下,努爾哈赤主持創製了記錄滿族語言的符號——滿文。
努爾哈赤命令額爾德尼和噶蓋承擔這項曆史任務。開始,兩人感到有些為難,不知采用什麼方法好。努爾哈赤就讓他倆用蒙古文字母與女真語音相結合,拚成滿文。這種滿文,字形很像蒙古文,稱之為老滿文,又稱無圈點滿文。老滿文在統一的女真地區推行 30 多年,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但係草創,文法不完備,缺點頗多。後來,他的兒子皇太極又加以改進,製定頒行了新滿文(又稱有圈點滿文),一直沿用到現在。
努爾哈赤除了善於利用女真各部族之間的矛盾外,還對明王朝表麵上恭順聽命,暗地裏卻積極拓展實力。他經常親自到北京納貢,明王朝對努爾哈赤特別滿意,以致於 30 多年沒有“征剿”建州女真。明朝邊官還每每奏稱努爾哈赤表現非常好,唯朝廷命令是聽。
高瞻遠矚的努爾哈赤在基本統一女真各部之後,就打算建立自己的政權。早在這之前,他已經從各方麵為此作了一些準備。如建費阿拉城稱王,製定必要的禮製;設立議政聽訟五大臣,與八旗旗主一同參決政務,每 5 日集朝一次,商議軍政大事。遇到刑事、民事案件,先由紮爾固齊 10 人審問,再報五大臣複審,最終由努爾哈赤裁決。再加上創建多功能的八旗製度,有了自己民族的文字,建立政權的客觀條件已經成熟。
萬曆四十四年(1616)正月初一,赫圖阿拉城滿城歡喜,熱鬧非凡。努爾哈赤在眾多子孫和八旗首領的簇擁下登上汗位,殿下大臣紛紛出班,跪進表章,祝賀努爾哈赤稱汗。努爾哈赤宣布建立大金國,年號天命。這就是我國曆史上的後金,它就是清朝政權的前身。這一年,努爾哈赤 58 歲。汗即高明的首領,表明比一般首領高出一頭,但也並非“僭越”。不久在朝鮮人的眼目中他已經自稱為王(其實是“汗”,朝鮮把汗也譯成王),但事實上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他在致朝鮮文書中或與朝鮮往來言論中,他已將其“部”稱為國家,而自稱不過是“王子”
或“女真國建州衛管束夷人之主”而已。而這也並不非常明確,所謂國不過是“女真國”但又緊連建州衛。文書上所用之印也仍然是“建州左衛之印”。這表明它依舊服從明朝的統轄。並沒有打算脫明獨立。
曆史進入十七世紀,就是努爾哈赤滅掉哈達之後,他致朝鮮國文書中出現了“建州等處地方國王”的字樣,說明努爾哈赤向建立獨立政權方麵又前進了一步。
但實際上朝鮮翻譯的“王”字乃是“汗”。即“建州國汗”。這是低於國王更低於皇帝的稱謂。盡管此時努爾哈赤實力已遠非初起階段的軟弱,但卻依然是小心翼翼、謹慎而長足地發展自己的勢力,盡量減少同明朝的麻煩,盡量縮小被人攻擊的目標。
然而,努爾哈赤並不甘心於長期做明朝皇帝的臣民。
萬曆三十一年,努爾哈赤從佛阿拉遷往赫圖阿拉(今遼寧新賓縣永陵鎮老城村),作為都城。赫圖阿拉滿語是“橫崗”之意,位於蘇克素滸河與加哈河之間,與佛阿拉城南北相望。赫圖阿拉比佛阿拉城大,居民大概 2 萬餘戶。兩年以後,努爾哈赤在向明朝遼東總兵官李成梁呈文時,雖然他說他是為明朝朝廷看守邊疆,卻又把他管轄的地方稱為“我建州國”。同年十一月,努爾哈赤在致朝鮮邊將書中,更自稱“建州等地方國王”。從“女真國”、“女真國主”到“建州國”、
“建州國王”,說明努爾哈赤在建立後金國的道路上又前進了一大步。
萬曆四十四年正月,努爾哈赤認為帝業已成,於是在赫圖阿拉黃衣稱朕。初一日,在登基典禮以前,八旗各貝勒、大臣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一致同意為努爾哈赤上尊號。下來便舉行隆重的登基儀式。八旗各貝勒、大臣率領群臣,分列於殿前,努爾哈赤升殿就座後,八大臣出班捧表章跪於前,眾貝勒、大臣率群臣跪於後。近侍侍衛阿敏、巴克什額爾德尼分列努爾哈赤兩側,各自前迎,接受八大臣跪呈的表章,捧置於努爾哈赤前麵的桌上。巴克什額爾德尼立於努爾哈赤左前方,宣讀表章,稱頌努爾哈赤為“承奉天命養育列國英明汗”。讀完之後,努爾哈赤離開座位,走出大殿,對天三叩首。叩首畢,回到大殿就座。眾貝勒、大臣各率本旗官員向努爾哈赤叩首以表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