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語!無賴!(2 / 3)

杜若將卡片往屜桶一塞,離開了教室。

“嗨!杜若!你作文寫得真快。”

杜若一看,是那個高個子轉學生澤平。聽說他畫兒畫得不錯很出風頭,看樣子他作文也湊合。居然沒有成為被留下的三分之二中的一員。這麼有才氣,難怪會遭桃花劫。

“你也不慢啊。”

“聽紅梅說你很喜歡看武俠小說?”

此刻還在教室裏苦思冥想煩惱不堪的紅梅是杜若的同桌,是男生選出來的班花。紅梅的朋友都是男生,女生和她合不來,總是在背後講她壞話。班上女生除了紅梅跟男生打交道,再一個和男生打交道的就是杜若了,她看的那些武俠小說全是男生們弄來的。

杜若很高興有紅梅擋在她的前頭。如果沒有她,女生們嚼舌頭的對象就會是她杜若了。女孩子們就這樣,不一定真要和誰過不去,但一定得有一個供她們評論的對象顯示自己的觀點。

因為這種感激,杜若從不和其她女生一道故意冷落紅梅。倒是紅梅好像不大願意理她。杜若心裏沒怎麼把紅梅當回事,也不在乎紅梅對她的態度。看來,紅梅的確魅力非凡。這個轉學生一來就和她溝通上了。

“紅梅沒告訴你我什麼書都看嗎?”

“我知道你看很多書。但這些並不是紅梅告訴我的,我和她關係一般,交流並不多。”

杜若知道就像她瞧不起紅梅不看書一樣,紅梅也老是笑她把自己埋在書堆裏浪費時光。心裏說:“除了紅梅,還有誰會把我看書當作笑料傳?何必越描越黑。”

嘴上卻說:“你們關係一般啊?以後慢慢發展。有機會。”

說了這話,杜若就準備撤退了。想不到澤平又接口說:“怎麼你說起話來和你的外表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呢?”

杜若忍不住說:“我說起話是什麼樣的?我的外表又是什麼樣的?”

澤平說:“看你的外表會以為你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聽你說話就知道你不是。”

“聽我說話我是什麼人?”

“我還真是說不上來。反正跟你一開始給人的印象不一樣。一開始你給人的感覺是什麼都不懂,很單純。說起話給人的感覺恰恰相反,你是什麼都懂。難怪紅梅說全班女生說她她都不怕,就是怕你。”

杜若想:“連這個都告訴你,還說關係一般?”不想再和這個人蘑菇。加快腳步走了。

下午到學校,又看到那張精美卡片,想想肯定是哪個人送給紅梅的,搞到她這邊來了。看著那兩句“深深凝望”的話搖頭歎息,這樣的句子送給紅梅可惜了。她才不和誰深深凝望呢。她的一個目光就是一根擦亮的火柴,噌的一下把男生們點燃她就不管了。深深凝望準得引火燒身,這樣的事情紅梅才不幹!杜若把卡片擱在桌上,等紅梅來了給她。

臨桌給她書看的男生先來。杜若把《讀者文摘》推過去。男生接過書問:“都看完了?”

杜若說:“看完了。”

男生指指桌上那張卡片:“那你說說,這張卡片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杜若說:“有什麼意思我哪知道?又不是給我的,我管那麼多呢。”

男生奇怪地說:“不是給你的是給誰的?”

杜若說:“大概是給紅梅的吧。錯投到我的屜桶裏,等她來了我就給她。”

男生說:“千萬不要。我敢保證,這張卡片不是給紅梅的。是給你的。”他將那本《讀者文摘》翻到一個地方遞給杜若說:“你仔細看看這一頁。我特意折起來引起你的注意,你全給辜負了。”

杜若看那一頁,寫的是郵票的不同貼法表達的是不同的意思。有一行用筆標上了重點符號,寫的正是三張郵票倒貼表達的意思。寫的是:我很喜歡你,但是不敢向你表白。你也喜歡我嗎?

杜若不相信會有人敢招惹她,她的一張利嘴出名的不饒人:“你說這張卡片是給我的?誰給我的?”

男生說:“我不能告訴你。還是讓那個人親口告訴你吧。”

杜若瞟男生一眼:“不會是你吧?”

男生知道杜若厲害,雙手猛搖:“有這心沒這膽,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班上也有人弄張不署名的卡片搞點意思出來故意害人的,沒經過的便被弄得疑神疑鬼、心緒不寧。被人整得發花癡。八成是有人想整她!杜若心裏猜測也就是這麼回事了。不再過問。拿這點小兒科的把戲就想試出她本性?她的那些小說豈不是白啃了?眼淚豈不是白賠了?

放晚學後,紅梅期期艾艾地對杜若說:“杜若,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去哪裏?要我陪?”杜若不相信地看著紅梅。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紅梅別的不行,這道理她最明白,所以才和班上女生老死不相往來,免得有人搶她風頭。今天她怎麼肯往自己的眼睛裏揉沙子?

紅梅說:“今天是澤平的生日,他邀請了幾個同學聚一聚,也邀請了我。我想找個伴一塊兒去。”

杜若掰開紅梅拉她的手說:“人家又沒有邀請我。我不去。”

紅梅急了,和盤托出:“實話跟你說,他們也想請你的。怕你清高請不動。我打包票說,這個任務交給我,我拖也拖她來。”

杜若說:“你這個包票打得太滿了。我不想去,你拖得動我嗎?”

紅梅央求說:“我知道拖不動你。我這不是在求你嗎?去吧!今天晚上對我很重要。”

杜若歪著頭看著紅梅說:“很重要?要和誰情定今晚?”

紅梅難得地羞澀一回:“你覺得澤平那個人怎麼樣?我覺得他對我有點意思。他今天又特地邀請我。你就陪我去吧!”

杜若說:“好吧!君子成人之美。我就陪你走一趟。”

路上杜若想起白天澤平跟她澄清他和紅梅普通關係的話,心裏暗暗好笑。澤平的父親是一家企業的廠長,有一間大大的單身宿舍,這間宿舍現在歸澤平使用。領導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單門獨戶,一應閑雜人等全無。

澤平早已經和幾個男生頗有陣勢地候在那裏:“歡迎兩位美女蒞臨。”

在男生堆裏如魚遊水的紅梅竟然臉紅了。

杜若笑著說:“我把和你關係一般的紅梅帶來了。你看看怎麼發展吧!”

澤平平靜地說:“我知道你伶牙俐齒。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杜若想到底是個老江湖,一點聲色不露,笑笑說:“那好。今晚我就沉默是金,拭目以待事情的發展。”

澤平說:“千萬不要。我最怕沉默的女生了。據我了解,男生都怕沉默的女生。你書看得多,應該也知道的。”

杜若說:“雖然書裏是有這樣講,但我看書看出了一點心得,就是不能讓小說家牽著鼻子走。因此我認為,有這種觀點的作家大概是自己不知道怎麼和女生打交道,所以大力宣傳主動的女生。”

澤平說:“小說家是誰?小說家就是最能說會道的。這樣的人還怕女生沉默,不正好說明所有的男人都怕沉默的女生嗎?”

紅梅看兩個人你來我去鬥嘴,自覺受了冷落。臉上牽強的笑著,尷尬已經露出來。

杜若說:“我現在不和你開辯論會。有興趣的話,我們另找時間華山論劍。現在,你先照顧好你的重要客人吧。”說著,看了一眼紅梅。

澤平說:“招待客人的事由屠夫安排。”當下就叫:“屠夫——”

屠夫是杜若的臨桌、那個給她書看的男生的綽號。因為姓“屠”,稱為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