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會怕你一個孩子?”白辜心讓人把尾巴那些收拾好,在路上又轉了會兒,找到幾株便宜的草藥,路邊摘了幾朵花便回去。
“辜心啊,你可終於回來了。”白母在家裏念佛,旁邊擺放著一份齋飯。白母信佛,平日裏她從來不會念,隻有她認為出大事才會將佛相拿出。
佛相是白母接濟過路僧侶送的,慈眉善目,斷了一隻手,白辜心看著有時候莫名覺得瘮人。
白辜心把摘的花送給白母,白母年輕時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丈夫英年早逝,一個寡婦帶著一個未及冠的孩子,在小鎮上,難免會有不少閑話。
白母從白辜心記事起,從來沒有好好打扮過自己一次,以前是因為白辜心,後麵是歲數上來,自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白辜心小心地給白母戴上花,花是白色,素淨。
“謝謝我們家辜心。”說完白辜心,白母看到他的腿邊上有個小娃娃,問道。
“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可愛。”
“這是我在山上找到,”白辜心簡單描述一遍他們的相遇過程。
“長得真討喜。”白母很喜歡小娃娃,得知小娃娃沒有找到父母,暫時無處可去時,目光更加慈愛。
把小娃娃安置好,白辜心突然想起,他還不知道小娃娃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小娃娃說道。
“你是我撿回來的,我也不知道你之前姓甚,就隨我姓白,名的話,你調皮,就取個紈字。”
“白紈。”白辜心點點小娃娃的鼻尖,“以後,你就叫白紈。”
“真難聽。”白紈扭著腦袋,“還有沒有好聽點的名字?”
“嗯——”白辜心認真思考,“白調調?白皮皮?”
“你這……白紈這個名字很好聽。”
“那你叫什麼名字?”
“白辜心。”
白紈接受了自己的名字,接下來幾天,他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白辜心身後。
“喂,白辜心,這是什麼?”白紈指著一朵黃色的花,問道。
“油菜。”白辜心在分草藥,看了眼就又把視線放在手上的草藥上。
白紈看了看去,他沒見過這玩意兒,嗅上去挺香,白紈嗷嗚一口,把油菜花吃進肚。
“呸呸呸,什麼鬼東西。”油菜花帶著一種澀澀的苦感,白紈吐完嘴裏的,還是有股說不出的味道,他苦兮兮地來到白辜心麵前。
“白辜心,我舌頭好苦。”
不省心的小孩兒。
白辜心決定教一下白紈那些東西能吃,那些東西不能吃,就算知白紈是神仙,吃錯東西要不了他的性命,白辜心還是難免後怕。
“你在說什麼?”白紈聽著白辜心給他講述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的時候,氣得尾巴都冒出來。
“你覺得,我堂堂一個神仙,吃東西還不懂了?”
白紈指著上麵的豆角,氣衝衝說道,“我還吃了一個,什麼事都沒有,你又怎麼說?”
“什麼事都沒有代表你是神仙,”白辜心太陽穴隱隱約約作疼。
“在人間,就得按照凡人的生活方式生活,”白紈看了眼他的尾巴,“你是神仙的事,不要讓除了我們倆以外,第三個人知道。”
白紈搖了搖尾巴,“為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
白紈除了某些行為,和凡人六七歲的孩子沒什麼不懂,喜歡問來問去,不懂得就問個不停。
“因為你讓他們發現你是神仙,他們就會因為你的不同而來找你,不讓你安生。”
白辜心碰了下白紈的尾巴,又被刺得縮起手指。
“神仙不是很厲害嗎?你們凡人最喜歡了。”
“特殊有的時候並不代表喜歡,而是代表他們另有所圖。”
白辜心看著白紈愣愣的眼神,不再解釋太多,“你的神力要學會控製,生活在凡間,要和凡人接觸的地方太多,漏泄就會帶來很多沒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