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紈學過壓製法術的法子，不過他並不願意去學。
很簡單，他沒認真學過，隻懂得了一點皮毛，學會還得半天，枯燥無味，對他這種坐不住的年紀來說，太難了。
白辜心告訴他，要是他學會，自己可以給他看一樣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從來沒見過”這五個字打動了白紈的心，他一神仙，奇珍異寶見多了，還有什麼是他沒見過的？
白紈用了五天學會。
白辜心來檢測時，他直接四肢都纏住白辜心。
“看吧，我還會騙你嗎？”白紈得意洋洋，臉蛋碰著白辜心的小腿。
“我的獎勵呢？”
獎勵就是準備的一窩雞蛋，一隻老母雞在抱窩。
“什麼？你說裏麵會孵小雞仔？”
白紈蹲在老母雞前，掀開它的一隻翅膀，裏麵粗略一數，有七八個蛋。
“母雞孵小雞，”白辜心道，“還有兩天，它們就會出殼。”
白紈的耐心等不上兩天，天才剛黑下來就偷溜去雞窩。
母雞孵蛋，白母另外給它準備了一個窩，白紈開門時沒個輕重，木門摩擦著地板，巨大的聲音驚醒母雞。
“咯咯咯咯咯咯咯。”
“嗷，別過來。”
白紈沒掌握恢複法術的法子，他真正意義上手無縛雞之力，母雞把他當作捕食者，護崽的天性讓它比一般的母雞還要勇敢，撲騰著翅膀來啄白紈。
“救命救命。”白紈被追著滿屋子亂跑，母雞窮追不舍跟在他後麵，白紈嚇得哇哇大叫。
白辜心床上驚起，打著煤油燈來到雞門。
白紈見到主心骨，抱著白辜心的腰不放，“白辜心它欺負我。”
白辜心把燈對著母雞，母雞停留在原地打量他，兩人大氣都不敢出，好在母雞也是看了會兒，拍拍翅膀，又飛回窩裏。
白辜心帶著人回到屋內。
“你說你，沒事兒去看什麼？”白辜心借著煤油燈發出的光，給人上藥。
“我就想看看嗎？”沒了神力護體，白紈跟正常的小孩兒一樣，手臂上青青紫紫，是剛剛逃跑沒看清路，摔倒，碰到。
“我在天庭上都沒見過，”白紈也不讓白辜心擦藥了，手舞足蹈給白辜心描繪。
“天庭那兒的是鳳凰，你懂嗎？我見過鳳凰崽子，就沒毛，醜不拉幾的，像隻禿驢，說到禿驢，天庭上有你們人間的騾子，比你，不，比你這個茅草屋還高還大……”
說著說著，白紈聲音越來越小，趴在白辜心膝蓋上，嘟囔幾聲，睡了過去。
白辜心把他放在自己床上，擦了擦他滿是泥土和汙漬的手腳。
白紈還沒有一雙合適的鞋，他現在穿的是白辜心早年留下的，後跟還差一截，鞋底摩破了些，在被追的時候已經掉下來，小腳上紮了幾個小口子。
白紈睡了一個舒服的覺，醒來時候床上沒人，踢開蓋著的打了補丁的被子。
“白辜心白辜心，白辜心——”一睜開眼，白紈就到處喊著白辜心的名字，小腿跟個馬達一樣，把家裏全部跑了一遍。
清早的沉默，在一聲聲稚嫩的童聲中打破，相比平常冷清，白辜心家裏罕見的有了些許人氣。
“在這兒，”白辜心拿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給白紈。
“這是什麼？”白紈把包子翻來覆去看了一遍。
“包子，你試試好不好吃。”
白紈咬了一口，白辜心給他的是料最多的一個，一口下去，白紈高興地眯起眼睛。
吃完早飯，清晨的睡意也過去，白紈滿血複活。
“喂白辜心，”白紈跟在白辜心後邊，扯著軟乎乎的嗓音，“有什麼好玩的？”
“地裏有雜草，可以去鋤下。”白辜心把腦海裏的事都想了一遍，想到一個最簡單的事。
“就是很矮小的草，”白辜心比了個到腳腕的高度，“上麵不結果子，就一根根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