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並不大，但卻空出一個小房間給白母供著佛像。
白紈提著裝菜的小籃子，風風火火來到門口。
“娘親，”他學著白辜心喊白母的稱呼，他沒學過禮儀，在天庭上也是直接推開門。
不大的屋子裏，正中央供著一尊佛像，正是那天白辜心接他回來時的那一尊。
那斷手配上佛祖仁慈的目光，還是怪怪的。
“小紈來了。”白母穿著一身暗青色布衫，頭發盤旋，以一根木簪子定型，雖已經上了年紀，眉目間依稀可以看到當年的絕代風姿。
白辜心隨了白母的長相，白紈審美還沒建成，不過他看著白辜心，隻覺得，天庭上的仙子和三界之內的神女沒有一個比得上白辜心。
白辜心就是最好的。
“放那兒就好了。”白母跪坐在地上，手上拿著三根香火，雙眼睜開，香火不是那種沒有味道的，反而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白紈總覺得自己聞到過，他一百年前到處玩，除了天庭，他還去過外界，這種味道，和他在某個地方聞到的太相似。
那兒呢？白紈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按著指示，他把小籃子放好，又跑去找白辜心。
白辜心體弱多年未好，除了不正常的人作息時間，還有一點，不按時吃飯。
做好的飯菜在桌上，白辜心貼著小凳子。
白紈來找他時，他在屋裏頭寫字。
“寫完這個就去。”白辜心做不了體力活，他娘平常裏做織秀也隻夠勉強生活，無意中，白辜心發現，自己的字寫的不錯，村裏誰家裏辦喜事，他便給人家寫賀帖，換了碎銀子。
過了會兒，白紈催促他，白辜心擺擺手，“還有一些，馬上。”
時間溜走，頭上的太陽照射麵積變廣。
“不行，”白紈堅持道，“你說的等一會兒，是得等多久？我走之前你就等會兒，你多大了？還騙人？”
說完，白紈強硬把賀貼拿走，拉著白辜心來到飯桌前。
“吃飯。”白紈故意把語氣弄得很凶同時，扭起眉毛，讓自己看上去很凶。
他這種凶，對於熟知他的白辜心來說，隻有一種可愛的感覺，怕惹白紈生氣，白辜心忍住不笑，拿起筷子吃起來。
“對你好一點兒你就蹬鼻子上臉，現在都敢來監督我了。”
白辜心做的挺香，白紈悶聲不說吃了一大碗。
白紈長高了一點兒，他是神仙，活了快一千年，按照人類年紀算，他也快及冠，也就是神力封印，看著小。
幾天時間，白紈快和他一樣高，以前的衣裳他穿了短，手腳露出來
苦了他也不能苦了孩子。
正好要去鎮上，白辜心打算去看看，有沒有人家需要寫對聯，換點碎銀子買件長衣裳。
白紈還在地裏麵灑水，用著一個別人廢棄的桶子裝的水。
白辜心係上遮陽的鬥笠，給白紈做了個小的，要去牽白紈的手。
“別牽著我，我多大了，還靠著你？”白紈貼在白辜心邊跟著他。
鎮上不遠，白紈走到時大氣不喘，白辜心卻喘得厲害，花了個銅板在路邊買了碗茶水，自己喝了兩口，剩下的全進白紈肚子裏。
有了茶水滋潤，白紈皺巴巴的臉蛋又有了光澤。
“白辜心那是什麼？”
“那是祭祀用的紅紙。”
“那呢？”
“垂釣用的漁具。”
“垂釣？好玩嗎？”
“不適合你這種活潑亂跳的。”
二人一路聊著天，對於白紈說出的事兒，白辜心都耐心給予回答。
布匹店老板坐在門口，
白辜心給人選了件藍色，問了白紈意見，
“小孩兒長得快，料子你可以買長些，不合適回去剪短，將來長高了再接上。”
也是，穿短了可以給他穿。
老板認識白辜心，知道他錢不多，好心提醒道。
白辜心買了幾匹布，留了個家的地方，老板到時候給他送回去。
“白辜心，我想吃那個。”白紈指了指不遠處的糖鋪。
白辜心數了數帶出來的錢，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