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檬探頭往那蓄水池望了一眼:“我就說是空的嘛,秦哥你還不信,你自己過來看看。早知道我就跟你打賭了。”

被林檬喊作秦哥的男子,本名就叫秦歌,他個子不算太高,但身材纖細,看起來倒顯得體態頎長。他長得麵皮白淨,五官清俊儒雅,一副細框眼鏡更襯得他一派謙謙君子之姿。

他推了推眼鏡,麵無表情地探頭往幹涸的蓄水池裏瞄了一眼:“這可不一定啊,說不定會從地底下冒出個人頭來......”

“切!秦哥你講鬼故事呢?雖然這地方是有點瘮人,但老子是馬克思主義的接班人,唯物主義者!我可還是光榮的團員呢!”說這話的人個子矮小,發型洗剪吹殺馬特,耳朵上一排十幾個耳釘,造型特別中二非主流。但違和的是,他長著一張嬰兒般可愛純真的娃娃臉。更違和的是,他有一個特別霸氣的名字--林霸天。

林檬擠兌他:“呦,看不出啊,小天天你還是團員呢?去死團的吧?哥一看你就沒脫團。”

“我嗶你!”林霸天回了他一句髒話。他嘴裏叼著支煙,拉下褲子的拉鏈,正打算往蓄水池撒泡尿。

突然,地板上憑空冒出一隻白慘慘、被水浸泡到浮腫的手臂(其實是李旭的手太肥了),接著果真有一個人頭冒了上來。

林霸天雙眼圓睜,嘴裏的煙掉到地上:“......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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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檬從印斜陽濕答答的登山包裏掏出一包壓縮餅幹遞給他,幸好這登山包防水:“這下麵還有間密室?而且還有密碼鎖,你們解開密碼之後才逃出來的?你沒看到小天天剛剛那挫樣,嚇得尿都縮回去了。”

林霸天白了林檬一眼,覺得有些尷尬。這也沒辦法不是,誰讓這地方是一片墳地呢?驟然看到地底下鑽出個人頭,誰見了都得被嚇著啊。別說嚇得尿縮回去,他差點沒把蛋蛋都縮回去!

印斜陽接過壓縮餅幹道了聲謝。他們的衣服全都濕透了,大家都光著膀子,將衣服掛在火堆旁烤著呢。現在可謂是饑寒交迫啊。眾人都非常慶幸,就算在水中行動非常困難,也堅持把那些登山包帶上。印斜陽甚至仗著自己身強體壯,把司徒墨白的包也背上了。

剛剛的情形可以說是非常驚險,當印斜陽自己爬出那密室的時候,水已經漫出密室,流進蓄水池了。幸好李隊的水性也不錯,在水下閉氣三分多鍾,才被爬上去的印斜陽他們拉了上去。而密室裏的水一直漲到蓄水池的邊緣才停止,一點也沒有漫出蓄水池,可見水量是經過精心計算的。不過這也正好讓他們不用為爬出蓄水池而憂心了,借著水的浮力,他們總算是逃出了這坑爹的蓄水池。

眾人驚魂未定,都有點劫後餘生的感覺。李旭喘了口粗氣:“媽的!老子腿都軟了!”

李隊慘白著臉,總算緩過氣來:“幸好小印你及時想到密碼,再晚個十分鍾,我們都得......”李隊沒有說下去,眾人心裏也清楚後麵的話。臉色都帶著點青灰。

“不......那個不是我想到的。”老實說,連印斜陽自己也不知道那六個數字是怎麼來的,因為那是司徒墨白告訴他的。說著,他瞄了一眼遠離眾人,一個人坐著的司徒墨白。

李隊明白了:“是司徒破解的?還真難得,他竟然願意跟你說話。看來他應該挺喜歡你的。”也許在場就是李隊與司徒那孩子接觸最多,但是卻從來沒見司徒與誰說過話,一般他都是通過自己的父母與別人進行交流。李隊一直以為那孩子真的是孤獨症患者呢。

印斜陽笑笑沒作答。說真的,他確實有點受寵若驚,就像一隻誰也不搭理的傲嬌高貴波斯貓,竟然獨獨對你親近。他想這大概有點類似於馴服小動物的成就感?不過要說蘇破天喜歡自己,那還真沒感覺出來。對方對自己也就是願意說一兩句話而已,態度一點也沒見有多親近。

李隊知道,如果密碼是司徒墨白解出來的,那麼多半是問不出破解的方法了。隻不過俞力揚還是不服,怎麼說自己都是這隊人裏唯一的解碼高手,憑什麼解開密碼的不是自己,他上前質問:“你小子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破解的?”那麼短的時間內,是怎麼做到將字母換算成數字的?難不成他的腦子還比計算機厲害?去他的!老子可不相信!

司徒墨白置若罔聞,雙眼放空,看著遠處的火堆,仿佛根本麵前根本就沒有人一般。

“喂!你什麼意思?!拽什麼?!”俞力揚被他“目中無人”的態度激怒了。

眾人趕緊上前將他拉住。林檬勸了句:“算了算了,你別跟他計較,人家是自閉兒。”

印斜陽聞言拍了這家夥後腦勺一巴掌:“別亂說話。”雖然跟那位傳說中的天才美少年隻短暫接觸了一會,但是他約莫已經看出來了,對方恐怕並沒有什麼孤獨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