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下的氣氛與環境,一點不和諧的動靜都能夠令他們草木皆兵,更何況是如此淒厲恐怖的慘叫聲?

“誰?!”

“怎麼回事?”

“好像是林子裏邊,去看看!”說著,眾人紛紛循聲而去。

印斜陽正想跟上,眼角餘光掃到角落裏美化布景的司徒墨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上他。也許是因為對方隻願意與自己交流,令自己對他產生了莫名的責任感,在印斜陽的心裏,司徒墨白其實跟需要照顧的小朋友也差不多了。他實在不放心讓司徒墨白一個人留在這。這地方不安全。

幸運的是,這一次司徒大牌挺配合,當印斜陽走到他麵前的時候,對方似乎終於從“自己的小世界”裏回過神來,一雙如墨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他。

印斜陽心下讚歎,據說歐亞混血兒的瞳色普遍都比亞洲人的淡,為什麼這個人的眼眸卻黑得純粹、清澈,如同稚子一般?

“我說......一起過去看看?”

司徒墨白沒有說話,但是站了起來,跟在印斜陽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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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走到林子深處,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隻是在一個像是狩獵陷阱般的泥坑處發現了一個登山包——沒錯,就是來到這個古怪的地方後,每個人都配備了一個的那種登山包。

“隻有一個登山包?人呢?”

剛剛明明聽到了人類的慘叫聲,怎麼卻不見任何人的蹤跡?

“喂!有沒人在啊?!”眾人大聲呼喊,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要不......再往裏麵找找?”林檬提議。

也許剛剛發出慘叫的,就是他們失散了的隊員。也許對方已經遭遇了不測,又或者遇到了危險昏迷過去,所以不能回應他們。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李隊道:“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也不知道林子深處是什麼情況,天黑了就更危險。我們還是先回去,等天亮了再往裏看看吧。”

再說了,到底有沒有人真的遇難,或者隻是有人故布疑陣,還未可知呢。他們現在的情況詭異莫測。作為代表隊的領隊,李隊認為自己有確保隊員安全的責任。他必須以這些隊員的安全為第一考量。

畢竟這裏李隊的年齡最大,而且又是領隊,他的話眾人還是信服的。更何況,說實話在場絕大多數人也確實不想再繼續往那陰森可怖的密林深處走去,誰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等著他們呢?

“或許......是我們聽錯了,其實那隻是動物的叫聲?”胖子李旭幹巴巴地說出一個自欺欺人的解釋。

此時一聲怪異的禽類嘶叫聲響起。在場眾人都打了一個激靈。林霸天甚至如如同歐美劣質恐怖片裏的金發女主一般,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叫。

林檬強打起精神來調侃他:“呦,小妞害怕的話要不要到爺強健的胸膛裏來?”

但是沒人理會他的調笑。眾人離開的腳步驚慌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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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篝火旁時,夜幕已經降臨。

“我的登山包不見了!”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孟少峰突然神經質地大吼大叫:”誰!到底是誰偷了我的登山包?!”

畢竟登山包的分量不輕,休息的時候,大家自然都把它放在地上。剛剛離開得匆忙,有些人便沒有將登山包隨身帶著,而是放在了篝火旁。

孟少峰個子瘦小,自然也將登山包留在了原地。他一回來便發現自己的登山包不見了。

登山包裏的東西不多,但是在這樣的荒郊野外,前途未知的情況下,卻可以說得上是他們現在全部的家當、是活命的必須品。孟少峰會如此緊張,以至於變得神經質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哪個混蛋偷藏了我的包?!”孟少峰陰冷的視線掃到司徒墨白:“是不是你?!我一早就覺得你有問題!肯定是你!”

人類是排異性很強的動物,隻要表現得亦於常人,通常便會受到其他人的排斥。司徒墨白的“目中無人”態度,自然早就有人看不順眼了。

司徒墨白沉默地看著麵前的火堆,他又回到了“一個人的世界”,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不不不,我可以作證,當時我和司徒呃……同學一起跟在你們後麵,是我拉著他過去的,他沒有機會獨自拿到大家的包。是不是你記錯放的位置了?要不,我們幫你一起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