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海泊藍和無衡就是一對典型的例子,海泊藍每次來地下室找木戩的時候都會拿他的頭發開玩笑,木戩則是站在一旁看她和無衡鬥嘴,必要的時候來幾句火上澆油,每次結束後木戩都會被兩個人拉著不放說他不幫忙勸架還在旁邊加柴火,但至少海泊藍已經能跟無衡和平坐在一桌吃飯,當然還是少不了鬥嘴搶菜這事啦。
“喂,這是我吃的好不好!”這不兩個人又開始拿著筷子夾著一塊紅燒肉不放,海泊藍狠狠瞪了對麵的無衡一眼,無衡倒是很悠哉的夾著那塊紅燒肉,騰出左手打了個哈欠,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無衡肯定被她砍上了數百刀了趴桌去了。
無衡很無賴的笑道,“誰看到一定你吃的啦,我怎麼就沒看著?再說你們女的還是少吃肉好些,免得發胖。”他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旁邊的某人毫不給麵子的笑出聲來。
“快吃快吃,別吵了,再吵飯都涼了啊,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時間吵,現在先吃飯行不行,我看再不吃我們的肚子就要唱歌了。”關鍵時刻還是木戩笑哈哈的將兩個人的筷子支開,各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對方碗裏,示意他們快點吃。
海泊藍也隻是冷哼了一聲,幹什麼都行,就是不準妨礙她吃飯!
後來回想起木戩說的來日方長那四個字眼總是無奈的笑笑,如果可以,她想問他一句,如果你知道後來是這樣,你還會不會說還有來日方長呢?她想木戩肯定會一臉笑意的跟她開玩笑說不會。
真的不會了。
即使是沒有做過傷人之事的妖怪還是逃不過仙界一句輕描淡寫的雷刑,即使是異獸肥遺也不例外,可是他是無衡啊,天天跟她鬥嘴吵架搶菜吃的無衡呀。那句消息從木戩口中說出時海泊藍有種想撲上去捂住他的嘴讓他別繼續說了,木戩的臉上已經不再掛著淺淺的笑意,而是淡淡的講述這一個殘酷的事,最後敲定了無衡的最後日子,“而,雷刑在今晚執行。”
無衡慵懶的躺在橫榻上,一如海泊藍初見她時的模樣,那雙綠眸緊緊閉著,“你們都走吧,既然這事都定了下來也無法改變了,是命總是該接受的。橙子,以後可不能再那麼凶悍了,這樣誰還敢娶你當媳婦啊,還有木戩,你也要快點抓住時機跟你的心上人告白啊,我死了都沒看到你們在一起真可惜。”
“死無衡!都說我不叫橙子了叫海泊藍!你好好叫我的名字會死啊!反正你就是不準死!不然我以後找誰跟我鬥嘴去啊!”海泊藍走過去直接狠拍了無衡幾下,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哭腔,如果無衡肯看她的眼睛,就會發現海泊藍的眼眶已經紅了,半透明的液體在她眼眶裏打轉就是不肯落下。
無衡則是被她拍的哎呦了一聲,不滿的翻了個身怒視著海泊藍,“你拍就算了下手這麼狠!我看我不用等雷公劈死我就先被你拍死了!真是個悍婦!”語落發現海泊藍眼角的淚水又沒辦法起來,“喂喂喂你別哭啊,木戩你快帶橙子離開吧,真是,女人哭起來就是麻煩……”
說到最後他一狠心直接將海泊藍推給木戩手一揮,兩個人就被送出了地下室,那扇厚厚的石門漸漸落下,接觸階梯時驚起一地塵埃。海泊藍還臥在木戩的懷裏,長長的指甲在木戩白皙的胳膊上劃過一道道刺眼的紅痕。
“木戩,你有辦法救無衡吧,一定有的對不對……”
回應她的是漸漸黑下來的天空還有遠方不斷傳來的悶雷聲響,抬頭才發現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黑了,隱隱一道銀光伴著一記悶雷閃過,她望著沉默在一旁不說話的木戩,像是什麼都明白了,心裏隱隱有點悲哀,“所以說,無衡馬上就要接受雷刑了麼,就連你也無法改變了麼,無衡就一定得死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麼是怎麼做的,明明無衡什麼事情都沒幹還要判刑,嗬……”
“不是。”
她冰冷的雙手被覆蓋在手背上的溫暖給包圍,木戩正握著她的手衝她笑著,眉眼彎彎極好看了,“橙子,你別傷心。誰說沒有辦法了,我不是還在麼,要是我說我有辦法能幫助無衡逃過雷刑,你肯相信我麼?”
隻要你肯信我,我就什麼都願意幫你做,隻怕這是最後一次啦。
他在心裏苦笑了幾聲,等著海泊藍的後話。
“我信,因為你是木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