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秦深躺在吳可陶的那張床上。
他沒有被綁起來,靜躺著,袁淺將他望著。
陽光緩緩的,灑在袁淺臉上,絕美的側臉,像是高中的時候。
“淺淺~”
他想去抱,被她一把推開:“別碰我,髒!”
袁淺望著他胸口上的字——吳可陶,側了臉,滿是嫌棄。
髒,他髒,是,很髒!
袁淺冷冷的穿上衣服,道:“秦深,你的假期結束了,今天記得去上課上。還有,吳可陶他去了外地。別說漏嘴了。”
人走了,陽光靜靜的,靜靜的……
好髒,好髒!
*
太陽每天都會升起,每一天都嶄新,但人呢?身上的疤痕呢?吳可陶在他身體裏留下的東西呢!
秦深穿了衣服,冬天的衣服厚,可以把身上的傷痕捂得嚴實。還好,吳可陶很在意他這張臉,沒在臉上下手。
一路上聽得有人議論他:
“你看,就是這個老師,聽說可亂了。”
“真的假的?看著不像啊。”
“哎呀,大家都這麼說,肯定錯不了。”
“可我覺得他平時挺正經的呀。”
“哼,那都是裝的,知人知麵不知心。”
……
村裏的流言蜚語向來多,他隻裝作沒聽見,快步走進學校。
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他要整理心情,整理心情。
快上課了,同學們陸續進來教室,一切還是像當年一樣美好:
“秦老師,您病好了?”
“你不知道,您不在,我們可想您了。”
隨後夾雜著一句:
“秦老師,不好了,圓圓把王小胖打了。”
“什麼?”
秦深心裏一緊,趕忙起身趕過去。
操場。
王小胖捂著腦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滲著血絲,一隻眼睛也腫得幾乎睜不開。
一旁圍觀著同學,看熱鬧,或者是別的。
秦深又氣又急,隻把圓圓拉到一邊,問:“為什麼打人?”
圓圓還未開口,聽得一句:“哎呦,哎呦……”
聽得一句,有孩子喊著:“王小胖媽媽來了?”
隨即見得一個靈活的小胖女,風風火火、扭著身體妖嬈地而來。
聽聞王小胖的媽媽是十裏八鄉的能說會道,吵架從來沒輸過。
看一眼王小胖,女人尖叫起來:“我的兒啊,你這是遭了什麼罪!”
他轉過頭,隻望見秦深,陰陽怪氣起來:“嗬~是秦深吧,虧你還是個老師呢,教出這麼個沒教養的妹妹來。看,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
秦深隻是上前道歉:“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今天這事兒,兩萬,少一分都不行。”
他,是來訛人了。
“小胖媽媽,這件事情,也不全是圓圓的責任吧!”秦深道。
圓圓調皮,但一向聽話的,打人,也一定會有個原因才是。
“不是他的責任,難道是我們家小胖的責任,是我的責任。我們家小胖老老實實的,十裏八鄉的都知道。”
圓圓一臉倔強,雙手握拳,道:“他們說哥哥是雞,和校長在廣播室裏做*。”
秦深的心一顫,童年無忌,竟將這樣的話也說了出來。
那天……那天廣播室?好像是王小胖,那個敲門對著對講機叫他的就是王小胖。
聽得這話,王小胖媽媽忽然得“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袁老師,這就是我們小學的老師啊,在廣播室……嘖嘖嘖……”
秦深怒目而視,大聲說道:“我沒有,你胡說八道!”隻是霎時間麵紅耳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