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殺人了~”

“秦深你這個殺人犯。”

“你殺人了,你殺了你的未婚妻林鹿,如今,你又殺了你的養父吳可陶。”

*

吳可陶不是他的養父,隻是因為袁圓叫他爸爸又叫自己哥哥的原因,村裏的人一致以為袁可陶是養父。

“我不是殺人犯,我不是,我不是!”

隻是袁淺沒有如秦深想的那樣奚落他,而是走在他身旁,低身,為他披上自己的風衣,安慰:“別怕,有我,有我呢!”

秦深望他,隨即猛地撲進她懷裏,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是故意的,淺淺,我不是故意的。”

袁淺任由他抱著,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沒事,沒事~”

當初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秦大總裁哪裏去了,如今不過失手殺了保鏢,竟然這樣害怕起來。

片刻後……

秦深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繼續解釋著: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一直逼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不想殺他的,不想的……”

“我不是殺人犯,淺淺,我真的沒有。”

他頭發淩亂,幾縷發絲粘在滿是淚水的臉上,眼神空洞而絕望,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袁淺皺著眉頭,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思考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冷靜,秦深抬起頭,滿臉淚痕,聲音顫抖地說:“我……我去自首,這是我犯下的錯,我應該承擔責任。”

自首?嗬~若是學長當年有這樣的覺悟,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田地吧!

袁淺停下腳步,蹲下來看著秦深,說道:“自首?學長,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自首了,袁圓怎麼辦?誰來照顧他?”

秦深聽到袁圓的名字,身體微微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是啊,袁圓,沒有照顧他,她孤苦無依一個人。

袁淺接著說:“吳可陶那樣的人,本來就死有餘辜。他對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天理難容?把事情瞞下來,對你,對大家都好。”

吳可陶死有餘辜!即便是法律,也不會輕饒強*犯。

“可是……”秦深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糾結。

“別可是了,我們把這件事處理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秦深咬了咬嘴唇,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最終,對妹妹的牽掛戰勝了內心的良知,他狠狠地點了點頭,下了決心:“好,就按你說的做。”

袁淺看著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難得地溫和:“別害怕,有我在。”

秦深抬起滿是淚水和血水的臉,望著袁淺,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袁淺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彎下腰,抓住吳可陶那死不瞑目的屍體。

吳可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還帶著生前的猙獰和凶惡,臉上凝固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微張,仿佛還在咒罵著什麼。他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鮮血已經凝固,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可怕和恐怖。

“來,幫忙!”

秦深忙上去。

一個大小姐,一個總裁,深夜,後山,屍體,一個人拉,一個人拽。

屋外明月高懸,印在瑪莎拉蒂上孤零零的,秦深忽然得意識到,今天好像是淺淺一個人來的。

後山。

夜晚的後山,陰森恐怖,隻有微弱的月光照亮著前行的路,在一處偏僻的樹下停住。

“就這兒吧……”

“好!”

秦深不自覺摸起地上的石頭,隻要將袁淺打暈,然後拿走鑰匙……瑪莎拉蒂就在山下,今晚就能離開村子。

他秦深是犯了罪,但懲罰他的應該是法律,而不是袁淺。

他會去自首,他會坐牢,他會接受法律的製裁!

隻是要抬手時,秦深又縮了回去。

“學長,好像沒有鐵鍬。”

隻是許久沒有回應。

“學長……”

袁淺扭頭看時,人不見了蹤跡,在月色下,隻見得不遠處一個人影閃過草叢,向遠處逃去。他脖子上的月色晃著光影。

“嗬~學長!”

袁淺並未追趕,望著月亮逃走。

不多時……

“啊~”

一聲慘叫,她這才緩緩走過去。

月下的秦深靜靜的,軟嫩的臉頰凶凶的。脖子上的項圈發著寒冷的光,冰冰涼涼。

這裏已經出村子了,遠處的發射塔在高處亮亮的。

低身,袁淺輕吻著他的唇,道:“都說了不要跑,為什麼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