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個叫月色的項圈還有些餘電,秦深被電倒,但還不至於被電昏。
天已經半黑了,山上還沒有人踏足,雪還是新的。
他的足陷進雪裏,埋到腳踝,血順著腳踝滴落,每一步的腳印都沾染著血紅。
他們每天隻給他喂些粥,卻是沒日沒夜的折騰他。如今疲憊的沒有力氣,隻能扶著枯樹喘息。
每走一步,項圈都會傳來電流,身體觸電,此刻也隻是忍耐著這種觸電的感覺。
山頂。
遠處的殘陽迎過來,如血一般。
看到路了,盤旋的高速公路就在腳下。
他向山下奔去。
“啊~”
這一次的電流稍許的強烈一些,腳滑,摔進雪裏。身體已經凍僵了,手腳凍得通紅通紅。
如果項圈不在野雞村範圍之內,如果接收不到信號塔的信號,就會不停的放電,直至檢測到帶項圈的人昏迷,或者自身沒電位置。
快了~
項圈快沒電了,他也快看到光明了。
他站不起來了,就這樣,向著山下爬去,身體拖出一條長長的溝壑,在深雪裏。
眼前出現了什麼人,擋在路的前麵。
這個視角,秦深看不到那人的模樣,她穿著紅色的鬥篷,像是雪地的仙女。
忽然得一顫,隨即又是一陣電流。
“啊~”
電流在以一種節奏間斷放電,通遍全身,四肢不自覺的抽搐起來。
“救命,救命,救命……”
他向那個女人而去,扯住了女人的鬥篷,求著:“救我,救我……”
“學長,你太不聽話了。”
聽到一句,秦深怔住了,瞳孔忽然的放大,隻見那個女人低下了身子將他的腦袋摸著,手中拿著的遙控器正隨意按著什麼。
“袁……袁淺……”
轉身便要跑,隨即……
“啊~”
袁淺在遙控項圈。
好痛,他痛得在雪地打滾,濺起陣陣的雪。
“不要,求您,大小姐。”
“淺淺,淺淺,求您,放過我,不要……”
“我不敢了,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逃了。”
……
“項圈是無線供電,每時每刻都是滿電。”
“我專讓教授設定了十個檔位,學長,你最喜歡哪一個?”
他跪在他麵前,泣不成聲:“不要,不要。淺淺,求您,求您啦!”
“我保證,我保證再也不逃,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
“早這麼聽話就不用吃這麼多苦了。學長,看到你這樣,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她摸著他的臉,臉上的淚以及黏著的血,淩亂的模樣,楚楚可憐。
猛然……
秦深一把奪過袁淺手中的控製器,隨即便向山下跑去。
“救命,救命!”
天黑了,今日有月,在雪地裏映得分外明亮。
幾個大漢自四麵八方枯草中跳出,擋住去路。
“秦老師,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他們摩拳擦掌,不懷好意向他而來。
轉身,隻見袁淺在不遠處將他望著,靜靜的,似等待獵物的餓狼。
無路可去,無路可退,無路可走!
秦深彎曲下膝蓋,“撲通”跪下在袁淺身前,又將頭低垂下去,頭發遮住臉,乖乖的雙手將控製器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