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不過,給的錢還是挺多的,昨天晚上你猜我掙了多少?”
“多少!”
“三十萬。”
“這麼多?”
“當然,明碼標價的,被吊一分鍾兩千呢!尊嚴能值幾個錢,尊嚴一文不值。”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苦笑,隨後又泰然。
當真一文不值嗎?亦或者是被迫一文不值。
說實話,她長得很漂亮,和當年的袁淺一樣漂亮,是那種一塵不染的漂亮。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肌膚如雪,一頭柔順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
“你真的很像她!”秦深喃喃,又打量著。
“當然,我做功課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做袁大小姐的替身,不僅要長的像,還要說話、神態、動作都得像,我偷偷練過的。”
的確像,不然他昨天晚上也不會認錯了。
“你很像她,但有一點不像,她很驕傲。”秦深道。
她的眸子沉了:“驕傲是與生俱來的,我沒有什麼可驕傲的東西,也沒法子像袁大小姐一樣驕傲。”
“無妨,他們喜歡袁大小姐,偏偏不喜歡她的驕傲。”
“那你說錯了。他們偏偏喜歡的就是她的驕傲。他們喜歡神明墜落,喜歡驕傲之人卑微求饒!”
秦深凝視著她,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驚愕,隨後又如沉入無底深淵般迅速黯淡了下去。
少女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刺痛著他。
是的,她說得沒錯。
一直以來,他心中那份隱秘而扭曲的情感逐漸浮出水麵——他喜歡袁淺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驕傲,就像一隻美麗而高傲的孔雀。這種驕傲令他著迷,令他欲罷不能。
於是,他開始不擇手段地將她困在自己精心編織的牢籠之中,盡情地戲弄和把玩著這隻“籠中之雀”。他渴望看到她屈服,聽到她低聲下氣地求饒;他期待著她能夠放下所有的自尊與矜持,變得卑微如塵土。隻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內心深處那股邪惡而黑暗的欲望。
然而此刻,當這些想法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下時,秦深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與那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嚴酷並無二致。
他當初竟然如此之壞,壞到連自己都到害怕。
“我還要上課,一會兒該遲到了。住院費已經交過了,你好好養傷。”
她拿起一旁沙發上淡黃色的背包,轉身推門,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回頭看時,臉上綻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道:
“對了,我叫方清!袁可陶,再見!”
人走了,留下一縷芳香,屋裏靜靜的,陽光灑在身上。
方清?
她是學生,還是個學生!小小年紀怎麼會想起做替身?是自甘墮落,還是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