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抱著的當然是袁淺。
懷裏抱著的當然不是袁淺。
地下室裏燈光昏暗如豆,那微弱的光線在黑暗中掙紮著,隻能勉強勾勒出模糊的輪廓。兩個人的神態在這昏暗中竟如此酷似,以至於秦深在那一瞬間根本無法分辨。
此刻,她重重地趴在秦深身上,秦深瞪大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著她。
不是袁淺,他居然認錯了人!
“你……”
她的雙手被粗繩緊緊綁著,手腕處勒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嘴裏塞著玻璃球,讓她無法出聲,隻能發出嗚嗚的悶哼。此刻,她隻是望著秦深搖頭,眼神中滿是無助和恐懼。
“一個卑微的蟲子,還企圖去拯救他人!”
“跟覃老板說一聲,給我們的秦大少爺放兩天假,回去好好養養傷。”
嚴酷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掛著冷酷的笑容。
“過兩天袁大小姐要來,別讓我們秦大總裁在心上人麵前失了麵子。”
地下室昏暗無比,遠處隻有“安全通道”的藍光在微弱地閃爍著。嚴酷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他的腳步聲在幽靜的樓梯間回響,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是啊!袁淺,她怎麼可能在這裏。
高高在上的袁大小姐,如今應該酒會上搖著紅酒杯才對!
*
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白色的牆壁和床單顯得格外冷清。
“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醫生道。
秦深取完玻璃碎片躺在病床上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溫暖的朝陽透過明淨的窗戶映進來,灑在他蒼白的臉上。
“吃點兒吧,我剛買的~”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眼前坐在床前的少女,正是昨日他冒死要救的那個人。
“你不是淺淺。”他道,聲音冷冷的,將頭也扭到了一邊,眼神黯淡。
早知道不是淺淺,就算是她死了,他也不會淌這趟渾水的。藍佛龕就夠了,何必要再招惹上一個嚴酷。他又不是什麼M,為什麼要被他們當成玩物這樣捉弄。
“什麼淺淺?你是說袁大小姐。”少女道。
“開什麼玩笑,我當然不是。我跟你一樣,是替身,袁大小姐的替身。我猜,你應該藍佛龕的那位倒黴叔叔,秦深的替身。”
“什麼替身?”秦深皺眉。
“替身職業,你不知道?”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就是專門滿足那些有錢有勢人特殊癖好的職業。”
居然還有做替身這種職業,真是奇怪!
“舉個例子吧!嚴酷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喜歡袁大小姐。袁大小姐是什麼人,藍佛龕都摸不到,能被他摸到?”
“偏偏,這人的自尊心又強,袁大小姐不給他麵子,他就找個人扮袁大小姐。滿足自己的自尊心。於是……”
“於是,你就做了袁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