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漫天煙塵,皇都城下麵大門緊閉。楚輕狂戴著麵具坐在皇都城下,黑壓壓的大軍中氣勢洶洶,煞氣衝天而上,天空也呈現出風起雲湧之勢,可本該是與楚輕狂對立大軍卻不知上哪兒去了,隻見一片空城。還有那巨大的城門緊緊閉著,城牆之上空無一人。
零星的濕意席卷著人們的精神。風乍起,天微涼,風卷起了地上的塵土,零星的雨點打在了臉上。皇都城內卻不知為何響起了兵刃相撞的聲響。隱隱的,空氣中仿佛有戰魂在悲鳴。城內哭喊震天。城外楚輕狂領著一眾正摩拳擦掌的士兵閑散的看著那緊緊關閉的城門,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攻城!”沒過半響,楚輕狂突然作了一個手勢,手強而有力的往前一拳打在空氣,空氣仿佛被震破了一般,淡紅薄唇輕輕咧開,在她的眼中湧現出來的盡是洶湧的戰意。
“我們盼望的這一天終於來臨了!哈哈哈!”這一天,她和人民早以迫不及待,等待多時了。
隻見戰鼓鳴,長風破,兵刃接。“殺!!!”戰士們用手中的刀劍擊打著盾牌發出震天響聲駭人魂魄,“轟隆!”一個響雷轟響天際,“唰!”豆大的雨點狠狠砸了下來,狂風怒號,暴雨衝刷著冰冷的刀刃,衝刷著這塵世中的一切,戰鼓雷鳴轟轟作響,戰旗被狂風撕扯的嘖嘖作響,駿馬卷起了地上的灰塵。操吳戈,披犀甲。戰旗蔽日,敵人卻不知去了哪裏,士兵們爭先列陣準備攻城,戰馬踏破蹄鐵,正是風雲變化之時,正是改朝換代之際。隻是這城……似乎太平靜了些。這正是風雲變化之時,正是改朝換代之際。
“怦!”將士們開始拿出那沉重堅硬的攻城柱,隨著呼喊聲,用力來回撐動。攻城柱砸在城門上發出沉悶的劇烈響聲,帶著士兵們的衝勁撞得那巨大的城門遙遙欲裂。
“夜雪教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狗賊!竟在我禦林軍飯菜中下了迷藥。”一個人頭從城牆中冒了出來,緊接著便是那一眾的士兵拿起弓箭對準城下。他們穿的是瓊花軟甲,武器還算不錯,似乎……是臨側軍。
“噗哧……咳咳…”楚輕狂剛感歎這守城士兵們來的還真夠早的。便在不知情況下被那守城將軍的一句話嗆了夠嗆……
“哈哈哈哈哈哈……”騎在馬上的楚輕狂差點沒一頭栽下馬去,笑罷,抬起頭來揉了揉笑得發疼的肚子。
“攻城之後給我查查是誰給我下的迷藥,回去以後受上賞。”她剛才還在想為何這城門內沒有人守著。看樣子,她那三百精兵確實是把城內弄的雞犬不寧了,想不到還在飯菜裏下了迷藥。
隨之便嘴上咧開了一抹邪惡弧度:“守城大將軍,兵者,詭道也。這兵,都是我的兵,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條性命,家裏都有妻兒老小,若是能兵不血仞,憑什麼還要損耗那些無辜的性命弄的人家家破人亡呢!還有我的兵和你的兵不一樣,我眼裏的兵都是人,而你和你的兵都不當自己是人而已。”
“你……”守城將軍被楚輕狂的話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隻見那守城將軍臉上被氣得像抹上胭脂。
“我?我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每一個士兵都是一個生生的大活人,他們不是拿來給你作奸犯科的殺人工具!”楚輕狂對著那被氣得通紅的守城將軍喊道,同時也是讓守城將軍的那些士兵聽到。
這時守城將軍隻是大哼一聲並沒有再接著楚輕狂的話說下去了,想必也是覺得楚輕狂說的話挺有道理,也反駁不了楚輕狂。
長篇大論過後楚輕狂隱隱有些不懷好意的瞄了一眼城牆上的守城將軍,她這一番話,必定讓這城內的軍心,又是有一番動搖了。
果然,城牆上的弓箭手們紛紛開始左右私語交頭接耳起來,有些則目瞪口呆,應該是想著了自己的家人,便有好幾個人紛紛放下了武器,覺得沒有了打下去的理由了。
城牆上的守城將軍臉瞬間泛白了,楚輕狂的這番話無疑是雪上加霜,昨日夜裏,不知那些兵們是怎麼進城的,從城內一路橫衝直撞卻並未直搗皇宮,在城內百姓們的居所一頓嚷嚷,說什麼明日攻城,夜雪教主仁厚,百姓明日不得出,士兵若是願棄槍卸甲,均可逃過一劫,說夜雪教主才是真命天子之類的什麼弄的人心惶惶。當夜便有不少兵士丟棄盔甲,他命人將那些丟棄盔甲的人抓住才暫時停止了那些兵士的心思。
“教主,還要強攻嗎?”有手下請示。
楚輕狂搖了搖頭,那所向披靡的氣息從那濃黑的秀發中散發,還帶著一陣清香。
楚輕狂翹起嘴角微微邪笑,說道:“無需強攻,別人拿出自己的皇都送予你,為何而不取。”
說完便從旁邊士兵手中接過長弓拿出羽箭。銀白色盔甲遮住了她窈窕的身形卻並未遮住那一身英氣,挺拔的身形即使在狂風暴雨中仍舊筆直宛若戰神,長弓拉圓,羽箭直指城牆上的那個將領。
“嗖~”羽箭破空而入,乘風破浪,箭挑破了周圍的空氣,箭尾旋起了一陣勁風向那守城將軍快速飛去。
那守城將軍見那箭飛快的向自己飛來,便欲想扯身邊的一個士兵替自己擋掉那箭。
楚輕狂早就料到會發生此事,早已準備好拉上了弓,速速射出了又一支猛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射穿了剛才的那支箭,順勢向來不及抵擋的守城將軍飛去。
“撲哧!嘣!”猛的貫穿了那守城將軍的心髒,那箭將那守城將軍猛得釘入城牆上的石柱,衝力撞得石柱碎石橫飛。
“皇都城內的士兵們,你們的主帥已死。再沒有人,能限製你們的自由,你們主動點開了城門,我便以我夜雪教的名義起誓,自動放下兵器者,留下你們活命,然後自行決定去路,可跟著我夜雪教,夜雪教會提供盤纏讓你們以後的生活和飲食衣食無憂。夜雪教也必定不會讓城裏的人民丟一根頭發,錢財我夜雪教必定也不會搶奪分毫。西門帝性暴戾,金塊珠礫棄之如迤履,一天酒池肉林,沉迷女色,對朝政不聞不問。親小人遠賢臣,不知道有多少個忠臣冤死在這裏,早就該死了,你們真的還要擁護此等品行的人嗎!?你們忍心看著這國家就這樣腐敗下去嗎?!你們就忍心這樣下去嗎?還要擁護這扶不起的西門皇朝嗎?本教主從今日起誓:必定善待百姓,視民若子,愛民如子,如有違抗,天誅地滅。”
楚輕狂的眼中帶著勢在必得,一番話下來,挺拔的身姿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在這雨中,即使轟轟雷聲也無法遮掩她的一字一句,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守城士兵們的眼神終是堅定了下來,這,才是真正的天子之姿。
有士兵大喊:“將士們!楚教主都這麼說了咱們還有什麼不相信的,那西門狗皇帝有什麼好信的!開城門!迎夜雪教主進來,殺了那狗皇帝!”
聽了此番話,士兵們紛紛大喊。“開城門!”“開城門!”“開城門!”而下麵守城門的士兵也隨之而動,紛紛走去城門齊心協力的推開那厚重的城門。
“滋啦!~”厚重的城門終於被打開,黑壓壓的軍隊有條不紊的進入城池。兵不血仞,說的就是如此吧!士兵們邁著整齊有序的步伐,不慌不亂的迅速的進入皇都之內,再看那些禦林軍,等她到達了禦林軍所在的地方便看到了她的親信早已將一個個平時耀武揚威的禦林軍們用麻藥麻翻,想必一定是動彈不得。。這些士兵大都是皇族大臣之子,其中不乏有人才,她將大臣之子扣押在了手上,那些個皇宮貴族想也不敢反抗。楚輕狂想起了她對手下的一番說教會心一笑,孺子可教也。
走進這西門皇宮,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琢。宮殿無不華美之至,驕奢淫恥,這西門帝都占了,怕是也沒有什麼治國的心了。
“教主,屬下已將南朝皇帝的那些宮妃送至儲秀宮。教主您……”一個身穿黑甲的士兵說道。
“你們若是有喜歡的,隻要她們願意自可留下,剩下的那些不願意的,給她們些銀兩,放出宮自生自滅便是。”楚輕狂看出了屬下的遲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問:“西門皇帝呢?本教主……可是很期待看到他啊!”她穿著一身銀色戰甲,脊背挺拔勾出了幾分冷意,看到了眼前的大殿,大殿之上的牌匾用金粉描畫出了乾坤殿三個字,隻是這字……楚輕狂意味深長的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大殿,鋒中帶棉,字軟了一些,她在心底默默評價了一句。看來,這西門皇帝心中,竟是留下了一絲的柔情。
然後站在皇宮大殿,脫去了那一身銀色戰甲,氣勢磅礴的挺著胸膛,摘去頭頂的盔帽,散落一頭如墨長發,這西門最後的一任帝皇,便由她來送葬。邁著大步進入大殿。金碧輝煌的大殿中,一人坐於大殿之內,在那用金鑄成的龍椅上用淡淡的眼神看著楚輕狂,此人,正是西門皇。
此時的西門皇穿著一身黃袍卻掩不住落魄,眼中的血絲下巴上的胡子茬,以及……地上擺放著的酒瓶。“西門帝好興致,在此情此景下竟還能喝下去酒,我,很佩服你。”楚輕狂說話了,可是話語卻並非那低沉的嗓音,相反卻是異常柔媚。
“繆讚了,嗬嗬,沒想到…今天的西門皇朝竟是折在我的手上。”那人低笑著看著走進大殿內的楚輕狂,嬌小的身形讓他微微有些驚異。臉上露出不屑的笑意,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那麼此次,西門皇猜猜,我是來幹什麼的?”
“我猜,新帝是為我送葬的。”那人仍舊低笑著。“叩叩叩……”有人突然敲門而入,是慶樂,楚輕狂挑了挑眉,聽到了慶樂帶來的消息。
“啊,對了,西門皇你可以安心去了!我剛剛得到消息,您的皇後悲痛欲絕,跳井自殺了。”楚輕狂摘下麵具,一副冰清玉潔的臉孔在西門皇眼前顯現了出來,那傾城外表仿佛就是仙女降臨一般。
“竟然是你?!”西門皇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楚輕狂英氣逼人在這昏暗的大殿中宛若神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