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反其道而為之(1 / 3)

“啟稟王爺,紀姑娘她……”

正在與紀煌攀談的攝政王益陽轉過來看著博原,“怎麼?”

“她現在來不了。”

益陽一愣,無論是博原還是天市似乎都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問題。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向紀煌拱手告罪,帶著博原來到僻靜處,“出什麼事兒了?”

“紀姑娘跑了。”

“什麼!?”益陽愣住,“跑了?什麼意思?”

“剛才從陛下鑾駕出來,紀姑娘借口要換衣裳,隻說稍微離開片刻,誰知就一去不回了。”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攝政王猝不及防,有一小會兒失神,但很快,他就找回思緒。“你跟她說什麼了?”

博原麵色赧然,“她問為什麼紀老爺要見她,然後就……”

攝政王盯著他,似有所悟,“你大概也不知道她到什麼地方去了。”

博原一臉無辜:“屬下當然不知道,否則早就帶人去追了。”正說著,見攝政王麵色一變,向自己身後看去,他連忙回頭,見紀煌正負手在他身後笑眯眯看著。

“老爺!”博原曾在紀煌身邊伺候過幾年,至今稱呼難以改口:“您這是……“

“你們剛才說誰跑了?”

攝政王尷尬地咳嗽一聲,向博原甩了個眼色,自己背過身去。

博原於是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原想讓老爺見見我未過門的妻子,也算是老爺的族人,姓紀,誰知道她怕生不肯見人,一轉眼就不見了。”

“哦?”紀煌眨了眨眼,看看攝政王又看看他,“看起來還是攝政王待你優厚啊,竟然連媳婦兒都能帶著隨扈禦駕?”

“哪裏哪裏……”博原似乎百口莫辯的樣子,“她是太後親點的內廷女史,隨陛下出幸的,屬下比起她來可是差遠了。”

“太後親點……”紀煌神色一動,向攝政王看過來。

攝政王益陽卻不知什麼時候踱到了遠處樹林旁,似乎對他們的對話全然無所察覺。紀煌隻得衝著博原打哈哈,“你小子!我說當年紀家怎麼都留不住你呢,隻當你攀了攝政王的高枝兒,原來還有更高的枝兒啊……”

“老爺笑話了。”博原摸著後腦勺訕笑:“這是我父親生前給定下的親事,當年是不得已,先父遺願在身不敢違抗,這忠孝不能兩全,隻能辜負老爺了……”

“這話說的,”紀煌假裝不高興,“你這人呀,就是什麼事兒都喜歡悶在心裏自己抓主意。你要跟我說了,我能攔著你當孝子嗎?結果鬧成那樣,累你白白丟了一隻眼睛,唉……”

博原一臉慚愧:“當時年輕不懂事兒……老爺您也知道,我以前性子偏激,愛鑽牛角尖,如今想起來,實在是對不住您……”

“算了算了,”紀煌寬宏大量的擺擺手,“過去的事兒就不說了。我剛才還琢磨你小子怎麼敢來見我,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說,你媳婦兒呢?”

博原現出懊惱的樣子,“剛才就是去叫她來見您的,誰知道那丫頭怕羞,一聽說要見您就跑了,我正跟攝政王請示,得把她趕緊找回來呢。”

紀煌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孩子怎麼都這麼別扭,她為什麼不肯來見我呀?我是老虎會吃人?你也夠沒出息的,媳婦兒跑了不去自己抓回來,還找攝政王幫你不成?”

博原苦著臉說:“老爺您不知道,天市她是太後臨終前認的義妹,雖說沒有正式的封號,可是在陛下和攝政王麵前,都是有身份的。我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校尉……”

紀煌目光一跳,突兀地問:“你媳婦兒,她叫什麼?”

“天市,紀天市。”博原說:“祖上也算是定陶紀家的,不過後來遷出去了,所以文牒上隻說是楚鄉人氏。您說她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算起來見您也是見自家長輩,女人啊,眼皮子淺,真是沒辦法!”

博原說得捶胸頓足,紀煌卻仿若未見,隻是喃喃重複著:“紀天市?紀天市?”猛然回神,見博原看著自己,掩飾地笑道:“這名字起得,夠大氣。”

博原也賠笑,“她爹是個教書先生。當年我爹和他有過一段萍水相逢的交情,也不知怎麼就定下了娃娃親,我對此事一無所知,直到那時……”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博原深諳什麼時候該閉嘴的道理。

好在,紀煌也幾乎沒有在意他後麵在說什麼,心不在焉地嗯了兩聲,四處望望,“咦,攝政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