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內外交困晚年時(3 / 3)

8月1日,張謇一覺醒來,簡單地洗漱之後,便到室外散步。梅宅建在狼山西麓,出了門就是山石樹林,空氣清新,又有江邊吹來陣陣微風,要說環境和氣溫算是南通最佳的去處了。但是,張謇卻感到渾身不適。張謇在小徑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想歇一歇,但是不行,他覺得胸中憋悶,手腳發涼,頭暈腦脹。他站了幾站,終於又坐下來了。家人不見張謇散步回來,立即到宅外尋找,見張謇坐在石頭上一個勁地喘粗氣,連忙扶起張謇回到居室,在臥榻上躺下,不到中午就渾身發熱。家人連忙請來醫生,給張謇號了脈,開了藥方,張謇喝下藥,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張謇醒來,感到渾身上下輕鬆多了。立即下床,因為他和宋希尚約好一起去巡視樹棣沉放,張謇冒著酷暑扶著拐杖和宋希尚一起在江堤上走了十多裏,觀察分析了主要危險地段,並籌備護江保坍的石料。一連幾天,張謇筋疲力盡,適逢氣候悶熱,張謇再也支撐不住,又躺下了。

8月7日,張謇病勢轉重,兒子張孝若跟三伯父商量,將張謇接回城裏濠南別墅家中。三伯父與孝若急商請醫診治事宜,一主中醫、一主西醫,伯侄之間相持不下,旁人亦不敢有所主張,最後不得已,在濠南別墅先象室設祭祝告,請示祖宗寫“中”“西”兩字以拈鬮方式決之。竟得一“西”字。於是孝若致電上海寶隆醫院,請德醫白魯門托克博士來通海診治,因不能長住,遂推薦奧醫賴司齎博士,訂明診資每日百元,期以一星期,然一星期轉眼就到了,而張謇的病仍無起色,燒也未退,且病容灰黯、神誌昏迷,狀況嚴重,奧醫要返滬了,經再三懇求,奧醫以返滬一天為約,周旋於上海病人之間,然後再度來通海,每兩小時電報報告張謇之病狀,並派一名專員緊隨奧醫身旁,隨時負責催歸之責。

一天以後,奧醫和隨行人員抵達天生港,正是子夜十二時,雷電交作,大雨滂沱。等到達濠南,全宅上下,燈火輝煌,一家大小,跪地哀號,張謇在床已奄奄一息,正在彌留之際。奧醫及女看護迅速脫去外衣,伏床診脈,打強心針急救,半小時後張謇漸漸蘇醒,環顧左右,神誌好像很明朗,他微微啟動嘴唇,但已不能出聲,不多一會兒又陷入昏迷狀態。

第二天上午,各方麵有關人士都聚集到濠南,張家兄長扶杖含淚而至,在大廳上當眾宣稱:“人生必有一死,張先生一生光明磊落,直來直去,我站在兄長立場,天不忍見其臨終吃苦,如果大數已到,應該讓其安詳而逝,何必再一針一針地吊住他。”令奧醫迅速離開,然後移步至病榻旁,俯身耳語說:“汝來有所自,去有所歸,看來時機已到,要把定神誌,好好地歸去吧。”張謇微微頷首,這位不知疲倦的老人終於帶著遺憾的神情閉上了眼睛。

張謇去世的消息傳到全國,全國各地的唁電像雪片一樣飛到南通,一些地方還開了追悼會,悼念這位在中國近代和現代曆史上為中國的實業作出了巨大貢獻的人物,大生紗廠專門送來了自己生產的大布,為張謇做壽衣,以寄托對這位創辦大生紗廠及興建南通各公益事業的恩人的哀思。

12月5日,張謇出殯。萬人空巷,南通的民眾都來為張謇送葬。據張孝若記述:“那天清晨,天氣異常清爽、朝陽漸升、光芒四射,蔚藍的天穹,明淨到一片雲都沒有,霜露凝蓋在樹上,愈覺澈亮,寒肅之氣、侵人肌骨,好像天空有意給我父親一個光明而又冷峻的結局。”

“素車白馬,四方來會葬的,和地方上的人士,共有萬餘人,都步行執拂。”凡柩車經過的地方,那沿路觀望的鄉人,有數十萬都屏息嗟歎,注視作別,目送張謇到他的永遠長眠之地。

“這墳地是我父生前自己所擇定的,已種了不少樹木,前麵直對著南山。墓上不銘也不誌,隻在墓門橫石上題了八個字:南通張季直先生之墓闕。”

後記

本係列圖書將清朝重要曆史人物盡收其中,展現了清朝三百年的曆史風雲,披沙瀝金,洋洋大觀,出版社的編輯和本係列作者為此付出了辛勤的勞動和汗水。此書的出版,得到了中國財富出版社的大力支持,在此,謹向社領導和編輯同誌表示由衷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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