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來,叫二伯,叫奶奶(1 / 3)

聽到小叫花子的叫喚,皇甫長安又是一臉吃了翔的神色,看在馳北風眼裏,卻是多少有些樂趣,仿佛看到這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太子爺吃癟是件非常快慰的事兒,甚至比吃了金剛大力丸夜禦十女還要來得更加的爽快,兩人各懷迥然不同的心情,回過了頭。

這一回頭,卻是齊齊呆住了。

先前那枚衣裳襤褸發絲淩亂麵孔汙黑的小叫花子,在抹幹淨了身上的泥巴,換了身華麗的裝束,重新粗線在眼前時……皇甫長安看著他的眼神,就跟當初自個兒回到皇宮後,那些宮人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轍。

好可愛的男孩紙!

看得她都忍不住想要吟濕了,那什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什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那什麼……美人卷珠簾,萬徑人蹤滅,噢,這個不是。

隻見小叫花子一身翡翠色的長袍,腰上係著刺繡金腰帶,腳踩紫皮小靴,整個人看起來神彩奕奕靈光動人,再加上那張嫩白細致的尖尖小臉,美如遠黛目若春波,水汪汪的眸子看得人心旌搖曳,忍不住就要把他壓在身下好好地疼(rou)愛(lin)一番!

臉頰邊細碎的小梨渦更是可愛到了極點,看個子明明已經有了十四五歲的年紀,可是娃娃臉稚嫩得卻像是隻有十多歲一般,叫人好不憐惜!

“爹爹,爹爹!”

小叫花子歡快地跑上來,撲倒皇甫長安的懷裏來了個結結實實的熊抱,馳北風瞅著他那熱切的身影,忍不住往他身後瞧了兩眼,看看有沒有長出一條尾巴來。

他實在不能接受,就是這麼個看起來有些智障的家夥,竟然於揮手之際就將十多名紫衣衛打得落花流水……尼瑪,這讓他們怎麼活?怎麼活?!

皇甫長安本來就沒有他個子高,被他這麼一抱就撲了個滿懷,鼻子撞在他的頸項間,還能聞到幽幽的香氣,比起第一眼見到他的模樣,絕逼看不粗來是同一個人!驚豔之餘,皇甫長安不由得感歎了一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至理名言,畢竟能把乞丐裝穿得像犀利哥那麼有範兒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

好不容易扒開身上的四隻爪子,皇甫長安喝了一口茶,稍微喘了口氣,對上那雙星星似的璨亮眼眸,有種自掛東南枝的衝動……

對於這種攆又攆不走,哄又哄不走的家夥,她除了學著怎麼給人當爹,還能怎麼樣呢?!

“你叫什麼名字?”

小叫花子嘻嘻一笑,很是單純:“忘掉了呀。”

“……咳!……那你自己今年幾歲總該知道吧?”

小叫花子眨巴著眼睛,笑得無辜:“不知道呀!”

皇甫長安抬頭跟馳北風對了一眼,有些頭疼:“你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小叫花子雙手托腮,露出了憂鬱的神色:“我也想知道呀……”

皇甫長安又想去死一死了——“那你幹嘛要叫本宮爹爹?!”

這回,小叫花子沒有再搖頭,目光堅定,口吻堅決,大有你要不是我爹我就把你搞死搞殘搞懷孕的架勢:“爹爹就是爹爹呀!”木錯啊!

完!全!無!法!溝!通!

皇甫長安翻了個白眼,她裝失憶的時候至少還有智商,可是眼前這貨,不僅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連智商都被狗吃了嗎?!

看著皇甫長安蕭肅的神情,小叫花子也不完全是白癡,大抵知道自己惹爹爹不高興了,眉眼間顯得有些怯懦而擔心,抬眸偷偷地瞧了她兩眼,繼而伸手抓著她的袖子輕輕晃了兩下,可憐兮兮的語氣好像是被主人遺棄在街頭的小狗:“是不是我惹爹爹生氣了?爹爹不要生氣,我會很乖的……爹爹別不要我……”

皇甫長安從來都不是個心軟的人,可是在對上那雙清澈澄淨的黑眸時,仿佛能觸摸到那股來自對方內心深處最絕望的哀慟,雖然不知道這個家夥之前究竟經曆過什麼,但卻可以隱約間感受到他曾經被在乎的人所狠狠地遺棄,以至於就算失卻了記憶,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影,也無法輕易抹去。

“好了好了,本宮又沒說要趕你走。”

皇甫長安默默地在心頭嚎了兩聲,看來她這個拖油瓶是徹底甩不掉了!這太不人道了!

小叫花子眉梢一揚,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皇甫長安補充了一句。

“但是有個條件……以後不許再叫本宮爹爹!”

小叫花子瞬間鼻子一皺,就要開始抑揚頓挫地哭:“爹爹……”

“不準哭!”皇甫長安惡狠狠地凶了他一句,“再哭本宮就去上吊!”

一哭二鬧三上吊嘛,她!也!會!

小叫花子被她凶傻了,愣了兩秒,不得不收起哭腔,但又擰著眉毛不甘心,可憐巴巴地貼了上來,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問:“那……沒有人的時候,偷偷叫可以嗎?”

“不可以!”

嘴巴一扁,小叫花子又要開始哭,皇甫長安受不了他那委屈的小模樣,終是心軟揮了揮手:“算了,你愛叫就叫吧……”

“嗯!”某兒子瞬間破涕為笑,撲倒皇甫長安的懷裏又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爹爹真好!那有人的時候,要叫爹爹叫什麼呀?”

“你嘛……”皇甫長安微蹙眉梢,想了一陣,“就叫本宮‘太子’好了。”

“嗯嗯!”小叫花子乖巧地點了點頭,應聲答下,“我記住了!太子爹爹!”

噗——!怎麼還有爹爹兩個字啊,那有什麼區別嗎?!還害她浪費腦細胞想了那麼久!魂淡啊,丫是偽純良還是真腹黑啊!

見皇甫長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馳北風覺得他要是再待下去肯定會受到殃及,即便主動請辭:“若是殿下沒有其他的事,卑職就先告退了。”

捏著小叫花子的鼻子從身上牽開,皇甫長安鬱鬱寡歡:“下去吧。”

馳北風走開不久,宮疏影就一襲紅袍晃了進來,香風撲鼻,獨領風騷。

團扇兒一搖,媚眼上下將那個瓷娃娃般秀氣的少年郎打量了一遍,宮疏影才走近兩步,笑著道:“怎麼,又變口味了?這隻會不會太年幼了些?聽說,人家還管你叫爹爹?”

“是啊,我兒子,撿來的。”

瞧著宮疏影那張令人百媚橫生看好戲的臉,皇甫長安突然就不掙紮了,有種東西叫做‘己所不欲,就施於人’……招招手,把小叫花子推倒了宮疏影麵前,皇甫長安笑吟吟地介紹。

“這枚長得美貌風騷的妖孽是你大娘,來,叫大娘。”

小叫花子雖然不太願意,有些敵視地瞪了他一眼,但還是乖順地喚了一聲:“大娘好。”

大、大娘?!一口老血!

宮疏影睜大美眸,捧著胸口做驚嚇狀:“為什麼是‘大娘’?!”

見他瞬間變了臉色,皇甫長安笑得抽風:“因為你是本宮的男寵啊,他既然叫本宮‘爹爹’,當然就應該叫你‘娘’了,再加上你年紀這麼大,不叫‘大娘’叫什麼?”

於是……宮美人恨恨地捏著團扇,一臉“我很受傷”地甩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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