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合歡散”三個字,皇甫無桀腦中轟地炸開,俊酷的麵容再也蛋定不能,裂出了一絲絲的縫隙,酷睿的眸子更是陡然撐大,望著床上似笑非笑的皇甫硯真,以及不懷好意的皇甫長安,一股強烈的不祥之感撲麵而來——
他們兩個,要幹什麼?!
看著皇甫無桀驚變的神情,皇甫硯真清冷的眼眸中勾起幾分戲謔,夾雜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說過,他不會讓皇甫無桀得意太久。
隻是沒想到,機會來得這樣快……
皇甫無桀的那一箭,不僅徹底惹毛了他,也給了他一個遊說皇甫長安的理由……盡管那一箭並沒有真正的射傷皇甫長安,但到底激起了他的怒氣,所以皇甫長安沒有借口再對他說個“不”字。
一切的安排,水到渠成,皇甫無桀中了圈套,乖乖地落到了他的手心。
那麼,這個被皇甫長安追逐了十多年,甚至幾次三番從他麵前搶走了皇甫長安的男人,是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他不會對他怎麼樣,但他的報複,足以讓他一生難忘。
“大皇兄,其實你猜得沒有錯……”
伸手撫上皇甫長安的香肩,皇甫硯真微彎嘴角,在皇甫無桀的瞪眼之中,輕輕拂開她的外裳,露出一大片白璧般潤澤的肌膚。
這一回,皇甫長安在皇甫硯真的授意之下,並沒有捆上束胸的帶子。
自從昨夜聽明白了皇甫硯真的意思後,她就嬸嬸地被二皇兄的邪惡所震撼了……一直以來,她都以為皇甫硯真是冷情寡性的雪山小雛菊,但是在皇甫硯真跟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她才恍然驚覺,原來二皇兄才是橫空殺出來的絕世大妖孽!而且還是連心肝兒,都黑的那種!
昨夜,二皇兄對她說。
“長安,我要你。”
那時她還傻傻的紅了臉,在心底下掀起一陣無法自抑的狂喜,正要撲上去把他吃幹抹盡的時候,卻被他下一句話當頭劈在了半路。
二皇兄攔住她,說:“不是現在,是明天。”
“那有什麼區別嗎?”
二皇兄目光微冷,泛著幾絲狠絕:“明天,我會在大皇兄麵前要了你,就當成是對他那一箭的懲罰,如何?”
沒想到冰雪小雛菊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皇甫長安當即被震得七葷八素,腦子短路無法思考:“可是……大皇兄他還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啊……”
“他已經開始懷疑了不是嗎?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到,與其讓他三番四次的試探,不如直接告訴他……更何況,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拿下他嗎?如果他知道你是女人,說不定,就不會那麼難對付了……”
這尼瑪!皇甫長安聞言各種風中淩亂,各種折翼!
雖然二皇兄說的都是事實,但是這種話,從他嘴巴裏說出來……那絕逼讓人高興不起來好嗎?脊背上一陣陰風一陣陰風地吹!總覺得二皇兄是在算計什麼,而且他還算計得這麼明目張膽,居然攤明了跟她講這檔子事!
那個啥……前幾日還醋得快把整個皇宮給淹了的二皇兄,真的會有那麼好心,幫她拿下大皇兄嗎?!
用菊花兒去想,都知道這是個巨大的陰謀了好嗎?!
可是,最慘的是,她還不能拒絕。
因為二皇兄威脅她說——
“機會我隻給你一次,倘若你要拒絕我,那麼這輩子……都別想再碰我。”
嚶嚶嚶!他都這麼說了,怎麼還可能拒絕得了嘛!
所以,不管二皇兄私底下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她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合著把大皇兄給坑了……沒辦法,誰讓二皇兄這麼可怕!
於是,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就有了屋子裏這樣穢亂宮廷的一幕……誰能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出自那個拒人千裏的二殿下之手呢?
要是不小心被人瞅見了,恐怕又要把這頂大帽子扣在了太子爺的頭上。
由此可見,有一個好的名聲是多麼的重要!
皇甫無桀全然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也來不及考慮這是誰想出來的惡作劇,因為他的所有清醒和意識,都在看見了皇甫長安半裸的嬌軀之後,在刹那間分崩瓦解,徹底地碎成了上千片上萬片……七弟她,果然是個女人!
呼之欲出尋覓良久的答案如今就在眼前,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識破了一樁大秘密的喜悅,現在的他……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隻有一個感覺。
那就是——好燒!好熱!像是墜入了熊熊烈焰之中,連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該死!藥性發作了!
皇甫硯真抬眸,淡淡地笑著,看見了皇甫無桀的黑眸中瞬間騰起的火光,有種灼眼的熾熱,而捆綁他雙手的繩子,如今已是被緊緊地扯起,崩得像拉到了滿月的弓弦一般。
微抿的薄唇邊,皇甫硯真嘴角的戲弄更深了幾分。
皇甫無桀,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嗎?那可真是太煎熬了,因為好戲才剛剛開始……你最好就這樣睜大眼睛看著,看他是如何同皇甫長安魚水歡好,傾盡纏綿。
到時候,你就該知道……你對皇甫長安的心思,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知道之後,應該會更加難受吧?嗬嗬……別以為長安在乎你,他就動不了你,隻要他想,有的是方法,玩死你。
聽到皇甫無桀的掙脫,皇甫長安瞧見了他的反應,知道藥性已經發作了……其實她私底下是不讚同用這種方法坑人的,所以她給皇甫硯真的合歡散,用的也是藥性最輕的那種,但是她不能保證,二皇兄那隻腹黑到了極點的狐狸……會不會把整瓶藥粉都喂給大皇兄了?!
艾瑪!要真是那樣,大皇兄真的會被玩壞的好嗎?!
皇甫硯真一回眸,就看到皇甫長安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之色,清麗的眸子微微眯起,抬手便將皇甫長安的目光從皇甫無桀的身上挪開,讓她麵對著自己。
“怎麼,才這樣你就心疼了?”
“哈,怎麼會?那是大皇兄他,自作自受……他、他活該……”
皇甫長安說得口是心非,明明擔心大皇兄會受不了,但卻不能說出口,否則一個不小心又刺激了二皇兄,大皇兄的鳥兒怕是要夭折在這裏了。
嚶嚶嚶!珍愛鳥兒,珍愛繩命,遠離二殿下……!
“那就別管他了……”
皇甫硯真一揚手,將薄薄的一層帷帳放了下來,那帷帳很是透明,完全可以看清裏麵的情形,但多少帶了點兒模糊的視覺,令人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清晰……可正因為那幾分模糊,卻撓得人更加的心癢難耐,欲罷不能!
皇甫長安還要說話,卻被皇甫硯真冰薄的雙唇堵住了聲音,爾後,一顆滑溜溜的丸子由他的舌尖遞到了她的喉心,皇甫長安猝不及防,直接吞了下去。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
皇甫硯真眸光瀲灩,若宛若春季那漫殤的白櫻:“合歡散。”
皇甫長安陡然掄圓了眼睛,小心肝兒猛的一跳,有種玩火自焚的預感:“喂你……你怎麼可以給我吃這種東西?!”
皇甫硯真絲毫沒有半絲愧疚和做了壞事的自覺,隻當那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