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父皇!您真相了!(1 / 3)

李青馳打了個嗬欠,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什麼太子?孩兒沒看見……”

一邊的管家聽到了這話,當即脊背僵直……艾瑪我的好少爺,睜眼說瞎話也不是這麼說的!院子裏那麼多人,都瞧見太子進了屋子了好嗎?!那麼多雙耳朵,都聽到……太子爺說把您上了,好嗎……!

不過,父子兩說話,管家也不敢插嘴,隻能垂頭在旁邊默默地腹誹。

李震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太子的半根頭發,不由回過身,對於李青馳這樣的隱瞞,有些詫異:“太子真的沒來?”

李青馳半倚著靠在門框上,懶懶地抬起頭,半眯著眼睛對著院子掃了一圈,犀利的目光即刻將所有悄悄投遞過來的視線都擋了回去:“你們都閑著沒事幹嗎?聚在這裏是偷懶還是要造反啊?!”

聞言,眾仆人立刻你推推我推推你,忙不迭地作鳥獸散。

回過頭,李青馳似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應聲道。

“昨夜喝得有些多了,現在才剛剛爬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孩兒也不清楚……不管怎麼說,孩兒醒來的時候,確實沒看到有其他人在屋子裏,更別說太子了。話說這個時候,太子難道不應該在宮裏陪著太子妃嗎?”

李震淡淡一哂,並沒有立刻說話,隻吩咐管家出去關上了門,才走到李青馳麵前,抬手撫上了他的左臉頰,目光如炬令人無從閃躲。

李青馳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就要撇開視線。

李震冷然命令:“看著我!”

李青馳不敢忤逆父親,隻能硬著頭皮對上那雙仿佛能看透他身子的眼睛,袖子下,五指捏緊的掌心已然微微滲出了細汗。

李震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直視著他,足足有一分多鍾那麼久,爾後,忽然間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你跟太子做的時候,誰在上麵?”

李青馳被他看得心慌,正胡思亂想著父親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又該找什麼借口去解釋搪塞,以掩護皇甫長安的女兒之身,腦子裏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哪裏經得起他這一番嚇?又聽他問的是這樣八竿子外出人意料的問題,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應了一聲。

“那還用說,自然是孩兒在上麵!”

聽著口吻,還頗為自豪的樣子,李震微微勾起了眼角,似有所悟。

躲在櫃子裏頭的某太子聽了這話,不由得狠狠攥緊了拳頭,暗罵著把李青馳從頭到腳都詛咒了上百遍!操他大爺!蠢得被人訛也就罷了,還特麼在李當家麵前說這種話?!泥煤啊!這是要置她這個太子爺於何地?以後見到了李震……要她那張老臉往哪裏擱?!

就這樣吧……李小菊花兒,我們的友誼走到了盡頭,本宮已從路人轉黑,李少將一生黑不解釋!

話一脫出口,李青馳頓然就意識到了不對,撐大眼睛瞪著李震……靠!被詐了!

“不,不對……孩兒是說,如果有朝一日孩兒被迫和太子……的話……”

“嗯?”李震微眯著眼睛,四兩撥千斤地哼了一聲,粗糙的大掌在李青馳的麵龐上來回摩挲了幾下,嘴角扯起的幾許笑意,那叫一個意味深長,“馳兒,要是我不這麼問,你打算瞞著為父到什麼時候?還是說,你以為你瞞得了為父?”

聽他這樣講,李青馳似乎察覺到了幾分端倪,然而還是理不清思路,隻能含糊其辭,卻是百口莫辯。

“孩兒沒打算瞞著父親……太子殿下確實沒有來……”

“太子殿下?嗬嗬,你什麼時候也會尊稱她一聲太子殿下了?”

李震的洞察力卻是敏銳得叫人毛骨悚然,李青馳的背上已然起了一層冷汗,麵對一手將他調教大的父親,他還沒有那樣的能耐可以與其抗衡,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禁有種無所遁形地錯覺。

沉默了好半晌,李青馳才微微咬牙,繳械投降……父親問得這般篤定,必然是有相當的把握,他掩飾再多,也隻能是欲蓋彌彰。

“父親您……都知道了什麼?”

李震哈哈一笑,見李青馳這般緊張,不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放鬆。

從管家那裏得到太子來找李青馳的消息,他就知道一定會出事,不過……倘若他猜的都是真的,那這個消息對於李府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而且,看李青馳如此上心的模樣,怕是真的對太子動了心思。

雖然他更希望李青馳能夠像常人那般娶妻納妾,為李家開枝散葉,但按照目前的發展那顯然已經成了奢望,就連最壞的結果他都設想過……如今有了這樣的轉機,也算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身為軍人,器量自然要比一般人要大上許多,連生和死都可以置之度外,對於那些尋常人所無法接受的事情,他們可以麵對得更坦然。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武官們的思維要比文官們來得更廣闊,甚至於……更荒誕。

所以,別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那並不代表軍人狹隘固執,隻不過他們不是兩個世界的人罷了!

思慮了一番,瞧著李青馳忐忑不安的麵容,李震動了動嘴唇,吐出了一個更加叫人嚇破膽的重磅炸彈——

“太子她,是個女人吧?”

李青馳縱然再如何沉穩,陡然間被父親拆穿了千方百計想要隱瞞的真相,也不由得變了臉色,甚至連膝蓋都在微微打顫,雖然很快就恢複到了平靜,但……方才的那一抹神色,卻是逃不出李震鋒亮的眸子。

腆著臉皮,李青馳已經被詐過一次了,這回自然不會再中計……斂了斂眼皮,李青馳試圖端出個輕鬆點兒的姿態,笑道。

“父親……您這玩笑是不是開得太大了?”

隔著一層木板,皇甫長安縮在櫃子裏,挑起眉梢把李震也從頭到腳詛咒了一遍……泥煤!女人你個蛋蛋!勞資這麼清純嬌嫩可愛玲瓏……怎麼說也是個女孩紙好嗎?!

見著李青馳這樣不坦白,李震知道,要是他不讓他死個明白,哪怕皇甫長安脫光了站在他麵前,他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咬定皇甫長安是個男人!

“為父是不是開玩笑,你心裏最清楚。不過,其他的事情你瞞得了我,唯獨這一件……你卻是瞞不住我。”

李青馳的小心肝兒愈發七上八下了,但又不敢亂說話,唯恐出了什麼差錯,一失足成千古恨,隻能眨巴著狐疑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將老爹瞅著。

“父親,您要是知道什麼,就別逗我了……您要隻是亂猜,也別想從我嘴裏再套出什麼,別的事兒孩兒可以全依您的意思來辦,可唯獨這件……孩兒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太子!”

“哦?”

李震微微挑眉,心下不免在想,這木魚腦瓜終於開竅了?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嘖,孩子他娘,你在九泉之下也該寬心了,這娃兒沒長歪,他的袖子……沒斷!

“即便那個人是為父,你也要同為父作對嗎?”

剔著劍眉,李青馳緊抿薄唇,袖子下的拳頭捏了又捏……窗外鳥雀嘰嘰喳喳,在窗欞上跳來跳去,卻緩和不了屋子裏緊張的氣氛,李青馳垂眸掙紮良久,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會粉身碎骨。

然而,他到底還是抬起了眼皮,目光堅決,義無反顧。

“是,哪怕是父親您……也不行!”

李震橫眉,冷笑著反問:“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你敢違逆我?!”

李青馳微微鬆開了拳頭,下了決定之後,反而輕鬆了許多,俊臉之上滿是堅毅,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孩兒自小謹遵父親教誨,凡事依著父親的意思做到最好,不求別的,隻求能讓父親滿意……從小到大,孩兒從不曾違逆父親分毫。可以說,孩兒這十多年來全是按著父親安排好的軌道在成長,對此孩兒也心甘情願,並無埋怨。然而,孩兒的人生畢竟掌握在孩兒的手裏,其他的事情孩兒都可以妥協,因為那些都不是孩兒的全部,哪怕孩兒再如何看重,卻不會以命相許……”

“所以,你是打算用‘死’來要挾為父?”

“孩兒並非是這個意思,隻是……太子對孩兒來說,是特別的。”

微微抿了抿嘴唇,李青馳有些遲疑,知道皇甫長安還在屋子裏,有些話他不太說得出口,可是父親的目光緊盯著自己,卻是沒有任何閃避的餘地。

不得已,李青馳再度攥緊了手,心道……既然注定要丟臉,那就徹底丟上一次算了,反正他也不是被皇甫長安笑話一次兩次了!

“在遇見太子之前,孩兒眼裏隻有建功立業,除此之外,這個天下變得怎麼樣對孩兒來說,其實並無所謂。直到後來遇見了太子,孩兒第一次有了那種特別的心情,想要為了她,征戰這個天下……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九洲……捧到她的麵前!”

他對皇甫長安的感情,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是特別的清楚,並非完全都是男女之情,更多的,似乎是一種羈絆和信仰……因為在這個搖搖欲墜的大廈之中,是皇甫長安,讓他看到了那束穿透烏雲的光芒。

如果不是皇甫長安,他不會有那樣的野心,也不會有那樣的熱血。

他的胸口,是為了某個人才跳動得更加的劇烈……他迫切地期待著,皇甫長安帶領著這個風雨飄搖的王朝,重振久違的雄風,開辟出一個令人震撼的盛世!

這種話,當著父親或者其他長輩的麵說,或許隻會招來嘲諷和不屑,可是在他的眼裏……雖然一萬個不想承認,但那個不務正業遊手好閑的太子,確實有著某種無可比擬的凝聚力和吸引力,會讓人不由自主,就跟著她的節拍走。

正因為在這種爾虞我詐的壓抑氛圍下,眾人都戰戰兢兢循規蹈矩,被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折磨地體無完膚……皇甫長安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家夥,這個恣意妄為打破了規則的家夥,這個懷揣著狷狂的野心並同時有著相當實力的家夥,才會叫人忍不住心生期待。

想要看一看,她所創造出來的風景……

“哈哈!說得好!”意料之外,李震卻大笑了兩聲,手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上,麵龐上竟是難得一見的讚揚,“既然下了這樣的決心,那就要堅持到底,無論後麵的路多難走,都不準回頭……要是你敢做出半分違背這話的舉動來,為父第一個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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