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真假太子爺?(票子來啊(1 / 3)

艸艸艸!

一眼看下來,皇甫長安氣得不輕,狠狠地把信紙揉成了一團,一副恨不得要吃下去的樣子,捏著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宮疏影的後腰上。

“該shi的!花語鶴你最好不要給本宮逮住,不然本宮就一根一根扒光了你的狐狸毛!”

宮疏影莫名受罪,捂著重傷地後腰扭了兩下,皇甫長安動作太快,他還沒看清楚信紙上寫的是什麼就被她收了起來,見她這幅炸毛的模樣,不禁有些奇異。

“發生了什麼?花穀主幹了啥事兒,能惹你這樣生氣?”

通常都是皇甫長安把別人氣得跳腳的,這一回……花語鶴能把皇甫長安氣成這樣,也著實是個人才!

“哼,他還能做了什麼?本宮看走了眼才會錯信他,叫他在暗地裏捅了本宮一刀……果然奸商就是奸商,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就連所謂的盟友都是拿來插刀……”

越想越生氣,不說別的,單是那筆巨額的銀款,就讓皇甫長安心痛得站都站不穩了。

“操!氣shi本宮了!本宮一定要插回來!插他個十刀八刀的,叫他把吃下去的給老子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不,不對……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花語鶴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過河拆橋,隻有傻子才會以為那是巧合。

現在,整個夜郎王朝都處於非常時期,太子殿下的名聲雖然在皇甫長安幾番努力之下略有好轉,但到底是毀譽參半,若是得不到多數人的信服,再捅這樣一個大簍子就很難在宮中站住腳了,哪怕皇帝老爹往死裏護著她……都不一定救得了她!

更叫人心驚膽寒的是,花語鶴這一招釜底抽薪,抽得又快又狠又準,而且還是在她和皇帝老爹搭台唱戲之前就已經做出了行動,分明是早有打算將她一腳踹下懸崖!

花語鶴你這隻蛇蠍心腸的死狐狸,總有一天老子要扒掉你的皮!

攥緊了拳頭,皇甫長安怒極,運起內勁將紙團碾了個粉碎,白色的碎末從纖細的指縫間簌簌飄落,像是一道長長的瀑布。

見她這樣,宮疏影卻是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勾著狐媚的眼角倚在一邊說風涼話,試圖借此機會把花語鶴一腳踩到穀底!最好永世不得翻身!

不然……像花穀主那種有錢到可以拿來當柴燒的土豪,對皇甫長安這種又缺錢又缺愛的家夥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吸引力啊有沒有?!瞅著皇甫長安先前各種討好各種狗腿各種倒貼的樣兒,就該抓住所有的機會,不惜一切代價地鏟除他!

“像花語鶴那種人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小甜甜你是在他手裏吃過虧的,怎麼還是這樣不小心?”

“吃虧?”對於皇甫長安和花語鶴來往的事情,皇甫硯真並不知情,眼下聽宮疏影這樣一說,不由微微寒了冰眸,問向皇甫長安,“他對你做了什麼?!”

瞧著皇甫硯真那鋒冷的神態,白蘇抱胸立在一邊撓著鼻子,心下暗歎,嘖嘖……這二殿下怕是又想歪了!這枚天字第一號醋壇子,表麵上看起來清清冷冷冰雪似的純,其實私底下一顆心比什麼都要黑,腦子裏的想法更是比什麼都要黃!

皇甫長安還在氣頭上,皺著眉心想事兒,沒有馬上搭腔。

宮疏影一向看得清楚形勢……知道什麼時候該爭鋒相對!什麼時候該一致對外!便就好心提點了一句。

“可不就是上回滿城瘋傳太子爺在花街裸奔的事兒,就是叫花語鶴給坑的!那隻深山老狐狸,接手風月穀多年,滿心滿眼的算計,哪裏肯吃半點兒虧?離他遠點倒也罷了,真要被他盯上了……嗬,有誰不是賠得連褲子都不剩?別忘了,當初風月穀的前任穀主,就是被他的好徒兒給淨身趕出穀的……”

風月穀聲名顯赫,花穀主更是權貴爭相巴結的頭號人物,不用宮疏影在這兒說他壞話,皇甫硯真也知道花語鶴是個多厲害的人物。

隻是沒想到……皇甫長安會跟他牽扯在一起?而且還真就勾搭上了?!

鳳眸微微一眯,皇甫硯真看著皇甫長安的目光愈發緊了。

這家夥就是喜歡沾花惹草招蜂引蝶,還偏生有那樣的本事,勾搭一個便上鉤一個,釣魚都沒她那麼順溜,若是再不看著點兒,還不知道要在外頭給他招惹多少個男人……不過,像花語鶴那樣的人物,一向是不屑於攪和到朝廷權鬥之中的,如今的舉動多多少少都透著點兒蹊蹺。

“風月穀遺世獨立,勢力遍布九洲,卻是建立在三宮六城之外,雖說為了行事之便與官家多有勾結,但花穀主最不缺的就是銀子,犯不著為了錢財做出這種魚死網破的舉動……這件事,怕是還有深一層的內幕。”

“誰知道呢!就算那魂淡不缺銀子,但他嗜錢如命,看著有這麼大的一塊肥肉兜進口袋裏,難保不會眼紅!”

皇甫長安還是很心疼被坑走的銀子,她已經很窮了!已經債台高築了!危難之際她也不奢望花語鶴會出手幫她,但一萬個沒料到那貨竟然會倒打一耙?!這對捉襟見肘的太子殿下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有沒有?!兩肋插了滿滿的刀,疼得要命!

“再說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意思,這九洲之上,誰還能逼著他幹這樣的?至少本宮不相信上官南鴻那隻老奸巨猾的狐狸,有這樣大的本事!他若有這等能耐,早在十年前就造反了,又何須等到現在?”

“憑一人之力或許威脅不了他,可若是幾人聯手呢?花語鶴他不是神,終歸是有弱點的。”

聽皇甫硯真這麼一說,皇甫長安不由抬眉。

畢竟她閱曆尚淺,對這個世界的形勢了解得還不夠深刻,但皇甫硯真不一樣,他自幼生長於此,又是皇族之人,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內情,所以能站得比她高,看得比她遠。

“那依照二皇兄的意思……還有誰,在等著坐收漁利?”

皇甫硯真仰頭看了眼窗外的月色,繁星璀璨,夜空深邃,讓人一眼看不到底,一如這浮浮沉沉的人世。

“想要挑起夜郎王朝內亂的人太多了,天啟和紫宸一直都在虎視眈眈,如果上官南鴻跟那兩邊暗通曲款……事情就變得很棘手了!”

聞言,皇甫長安眸色一暗,心尖尖上呼嘯而過一萬頭草泥馬,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憋屈和悲憤!

不要告訴她,她興高采烈地布了這麼一個自以為是天衣無縫的局,到頭來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成了別人的棋子!

到了這個世界,她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連懶覺都沒舍得多睡一個……可不管怎麼說,到底資曆淺薄不如人,抵不上他人十年一日的運籌帷幄。

這個天下很大,時至今日她還在皇帝老爹庇佑下的夜郎王朝這隻小籠包裏過日子,甚至沒有接觸過殘酷的戰爭,沒有真正的麵臨血流成河的凶險,她吭哧吭哧奮鬥了那麼久,也隻不過是把幾位皇兄的袖子扯斷了……離那斷遍天下袖的鴻鵠之誌,似乎還遠遠的,遙不可及啊!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絕對的王者,製人者必將受製於人……”皇甫長安鳳眼一狠,音調邪魅,透著一股嗜血的狠辣,“他媽誰敢在暗處玩兒本宮,本宮就變著換花樣玩死他!玩到他的菊花爛掉為止!”

話音未落,小昭子隻覺得脊背一涼,菊花一緊。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又要發飆了!

但凡扯到爆菊這一層麵,那就說明太子殿下是真的火了……那誰誰誰,快小心些你的菊花兒!多穿幾條貞操褲!多帶幾根防狼棒!此地有太子出沒,請注意人森安全!

天蒙蒙亮,群臣一如既往地侯在隔廳準備上朝。

冬日的寒風嗖嗖地刮著,掠過屋簷之時在半空卷起一陣悲慟的嗚咽之聲,清晰地傳入廳堂之內。

有人在閉目養神,有人正襟危坐,有人竊竊私語,有人眉頭緊皺……一直跳個不停的左眼皮告訴他們,今天要有大事發生了!

消息快的人已經得到了情報,朝廷年終的賦稅遭了一場不小的浩劫,折損了八成不止!

不僅如此,朝廷財政中最為重要的鐵鹽一脈也被有心之人乘虛而入,與之相關的官員悉數被暗殺或者被綁架……在地方造成了極大的恐慌,正常的運營係統因此而慘遭癱瘓!

如此劇烈的動蕩,必然不是一般的刁民可以做到的,眼下嫌疑最大的無疑是兩撥人,其一是蓄勢謀反的野心一黨,其二則是趁著夜郎內鬥劇烈之時秘密潛入的敵國之手!

若是後者,能如此精妙地滲入朝廷的機密之處,則朝中必然有人與之勾結通應!

若是前者,似乎也不能排除監守自盜,散布迷魂陣的嫌疑。

外患重重,內亂不休。

遠在皇城之外,破雲鳴鈺一襲雪衣,安閑地靠在輪椅上,賞心悅目地望著郊野的自然風光,這趟渾水破軍府無意攪和,選擇了作壁上觀。

當然,這不是他的意思,這是老爺子的意思。

原本父親是打算為二哥報仇,出兵給陛下助陣,一舉滅了上官南鴻那隻老奸臣的,甚至連調兵的密令都發了出去……不想在半路卻是被老爺子給截了回來。

老爺子心思奇特,不僅沒答應發兵,甚而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二話不說讓他和大哥把皇城僅剩的破雲軍精銳給調度了出去。

如今的破軍府,隻剩下破雲炎業一個人獨守空閨,寂寞如雪。

這就是老年人和中年人所無法逾越的代溝啊代溝!

而且老人家冥頑不靈,做出的決定誰都改不了,無論怎麼爭辯都是白費唇舌……破雲炎業雖為破軍府當家,可破雲老爺子很久都沒管事兒了,如今言之鑿鑿態度堅決,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不敢跟老爺子翻臉,隻得順了他這一回。

大不了,要是上官南鴻真的舉事成功鳩占鵲巢了,他再揮軍把丫給踹了,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說不定一個運氣好,還能自個兒當幾天皇帝玩玩……咳!等等,老爺子該不會就是打這種主意吧?!爹!別鬧了好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四弟,你說……以太子殿下現在的處境,會不會太危險了?”

見著破雲鳴鈺一臉平靜,雲淡風輕,似乎對皇城之事漠不關心……相比較之下,破雲鳴融倒是憂心不少,就算不為皇族著想,三妹還在東宮裏待著,皇城要是真亂了,首當其衝的便是她這個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