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等一行人走離了,花語鶴才輕輕吐了一口氣,暗歎一聲,還好本穀主臉皮夠厚,刀槍不入……不然,這晚上怕是不得安生了。
“長安……長安?你可以出來了,他們都走了……沒事,有為夫在,天大的事兒也有為夫替你扛著……嗯?”
拍了拍身側隆起的那團被子,花語鶴一手支著腦袋,一腳掛了上去,緩緩扯開被子的一角往下拉開……難得見到太子殿下嬌羞的模樣,自然是要好生欣賞一番的。
然而,還不等拉開一個口子,迎麵就襲來一記鐵拳,毫不猶豫地砸到了他的俊臉上!
皇甫長安氣急敗壞地扒開被子,翻身坐到他的身上,繼而拿被子往他臉上一蒙,就是一頓狠揍!
“扛你大爺啊扛!特麼勞資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要不是你亂搞這一出,勞資會淪落到這種悲慘的境地嗎?!你要勞資明天怎麼跟我親爹解釋!你要我用什麼樣的眼神跟他交流?!你要我怎麼在他麵前抬起頭來?!艸艸艸!勞資上輩子到底幹了什麼罪大惡極的破事兒,才會招惹上你們這群蛇精病!”
正罵著,房門“砰”的一聲又被踹了開!
“嘩”的就漏進來一陣寒風,還有一股濃濃的殺氣!
皇甫長安脊背一僵,二話不說就從花賤賤的身上滾了下去,扯起被子往身上一裹,立刻縮到靠牆那一端的角落裏裝春卷兒……
相公!又有麻煩來了!你去扛吧,不客氣!
這一腳踹門的自然不是宮疏影,而是另外幾位聞訊趕來的奸夫……隨著幾人惡狠狠殺進來的視線,屋內的燭光不由被震得抖了三抖,嫋嫋娜娜地騰起了一股驚悚的煙氣,心驚膽顫地望向來人!
完了!好濃的殺氣!這下子真的要粗人命了!
——“聽說……嶽父大人剛剛來了?”
皇甫硯真款步走了過來,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褻衣,外頭披了一件長袍,連腰帶都來不及束好,可見他趕得……很急!
本以為闖進來的是刺客,卻不想,嗬嗬……撞見了這般香豔淫靡的場麵。
他們以為……今晚上還能繼續睡好覺嗎?
——“你們這樣,被嶽父大人看見了?”
一抬眸,入眼的便是花語鶴那裸露在外的白花花的大腿兒,再往上,淩亂的發絲垂在同樣淩亂的袍子上。
因著隻是簡單的一披,胸襟還大喇喇地敞開著,將那健碩而精壯的胸腔袒露無遺!
便是在軍營裏見慣了那些強勁結實的糙漢子的身材,眼下瞅見了花語鶴的這副好身段,李青馳還是忍不住收緊了眸子,在黑眸中掠過一絲微微的訝異……平日見這家夥養尊處優,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如何還能練出這樣健美的身材?當真稀罕。
——“歡好的時候被嶽父大人撞了個正著,是不是覺得很刺激?”
剔著眉梢,皇甫無桀一襲黑袍隱匿在一團黑暗裏,便是連聲音聽著也冷酷了許多。
隻一張俊臉迎著燭光看得清晰,尤其是嘴角那一抹意味莫名的笑意……別說是皇甫長安,就是花賤賤看了也免不得微微有些心寒。
他們這是要幹嘛?!突然有種很不妙的預感,鴨梨好大!
——“還想不想更刺激一點?”
皇甫小四的身上還纏著白色的紗布,甚至連走路都有一些艱難,因而他是最後一個趕到的,進門的時候差點兒還被門檻絆倒。
好不容易站穩了,一抬頭,就是眾人毫不掩飾的鄙夷:
你都這樣了還來湊什麼熱鬧?!快滾回去睡你的覺!
皇甫小四一把鼻涕一把淚:不許欺負殘疾人!勞資身殘誌堅!
“哐”的一下!宮疏影手把手再次將房門按了回去,爾後斜斜地往門板上一靠,雙手抱胸,豔麗的眉眼中攜著一抹苦大仇深的冷笑,如利劍般射穿了花賤賤的心房!
就在花賤賤挑著眉梢作勢要盯回去的刹那,卻見宮疏影揚袖一掃,笑得風情萬種,百媚橫生。
“今晚我做東,大家不用客氣,盡情玩吧!”
還沒明白過來宮狐狸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花語鶴就已經驚悚地看到,那幾位奸夫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靠!這是什麼節奏?!完全無法理解!
這下,就連萬年蛋定的穀主大人也忍不住風中淩亂了,趕緊回頭拍了一把皇甫長安!
“娘子!出事了!你快出來管管你家那幾個男寵啊,他們要造反了啊啊啊啊啊……為夫搞不定他們啊啊啊啊啊……”
皇甫長安蒙著被子繼續裝春卷,看不到外頭的情形,聽花語鶴這樣叫,還以為他要被群毆了,不由大樂,伸手扒開了被子準備看熱鬧。
“你不是說天塌了都由你一個人扛著麼?這天還沒塌怎麼就扛不、不牢、牢了……臥槽!你們冷靜點!不要醬紫!快把衣服穿回去!我知道你們身材很好!不用專門脫了給我看!別、別過來!特麼這床很脆弱的啊,你們再上來就要塌了好嗎?!啊……我的被子……被子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你不愛我了嗎嚶嚶嚶……”
“被子不愛你,”一把扯下太子爺身上的被子,皇甫硯真傾身靠了上去,冰薄的唇像花瓣一樣落到了她的嘴角,“我愛你。”
“我會溫柔一點,”一腳將被子踹下床,李青馳跟著靠了過來,伸手攬住她的腰,“不會把床弄塌的。”
“都這樣了……”皇甫無桀冷冷一笑,神情酷寒,眸子裏卻是火一樣的炙熱灼人,“你要為兄怎麼冷靜?”
剛剛爬上床就被踢下去的皇甫小四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勞資褲子都脫了,你們就這樣對我?!”
花語鶴終於明白過來,宮疏影方才那句“今晚我做東,你們不用客氣,盡情玩!”……的意思了!
次奧!這魂淡!這變態!這神經病!他的腦子被驢踢了吧?!
“為了不讓本穀主爽,你居然連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幹得出來……你……”
就因為今晚是宮狐狸的福利,結果被他橫插一杠還搶了床板,眼下……為了不讓他爬床,丫竟然主動放另外幾隻禽獸上床!
尼瑪這是什麼心態啊?到底是有多大仇啊?!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好了。
勾起眉梢盈盈一笑,瞥見穀主大人那抹難以置信的神態,有一股變態的滿足感在心中緩緩滋生……宮疏影款步走到床邊,笑得那叫一個如花似玉。
“惡人自有惡人磨,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花穀主難道不懂麼?”
看著宮疏影一步步靠近,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去解腰帶,還脫衣服,還勾著狐媚的眼兒俯身靠了過來……穀主大人表示他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喂……你、你要做什麼?你瘋了嗎?!”
卻不想,宮疏影“啪”的伸手撐在他的肩頭,爾後一個漂亮的空翻,轉身就落到了床的那頭……再是回眸一笑,趁趁著花語鶴來不及防備,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畢竟是我的場子,這場歡好怎麼能少得了我呢?至於你,就不必上來了……爺不待見你。”
“……”穀主大人回眸,和皇甫小四麵麵相覷,“他們……不會是來真的吧?”
皇甫小四繼續內牛滿麵,垂淚傷神:“勞資褲子都脫了……你們就這樣對我……就這樣對我……這樣對我……對我……”
那廂,皇甫長安還在拚死掙紮,含糊不清地嚷嚷。
“靠靠靠!太尼瑪禽獸了……不待這樣的!造反啊這是……唔……宮狐狸你丫的腦子被熊撓了是不是……唔唔……作東你大爺啊,誰特麼給你這樣的權利了……艸!大哥你輕點行不?!好痛……”
“放輕鬆一點……”
皇甫硯真繼續對著她咬耳朵,素來清冷的聲色因為這滿室的旖旎變得溫軟了許多,聽起來撩撥到了極點,撓得皇甫長安整顆心都快化了。
“你身上不是有水麒麟嗎?借著這個機會練功,不會有事的……”
練功……你爺爺啊!這種時候哪有心情練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