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蕭灼低著頭,畢恭畢敬地回答。
她知道,沈策肯定不會承認昨晚和他糾纏的那個人是她。
因為,他心裏一直裝著一個白月光。
前世,他為了那位白月光甚至終生不娶,最後孤獨終老。
他死的那年才八十七歲,準備下葬前三天,她邁著老胳膊老腿嚐試給自己買了一張回國的機票,居然成功了。
當天,她懷著複雜的心情坐上回國的飛機。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她在熒幕上看到有多家媒體爭相采訪一個老太太。
他們都說,那老太太就是讓沈策苦苦等了一生的白月光,今天專門從國外趕回來送沈策一程的。
她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麻木地聽著那老太太一臉哀傷地回憶和沈策過往的種種甜蜜……無數人聽完他們的故事,無一不在扼腕惋惜。
後來,她還是堅持去送了沈策最後一程。
嘖!
重活一世,她也不想管什麼道德不道德了,她饞了一輩子,小叔前世也孤寡了一輩子,這一世就讓她碰一碰怎麼了?
等她吃飽喝足化去執念後就遠走高飛,他和白月光愛咋滴咋滴。
沈策沒有應聲,手指一下子又一下輕點椅子扶手。
細微的聲音鑽入耳中,像催魂音,讓蕭灼一時拿捏不準他的心思。
她佯裝淡定,緩緩抬頭,撞進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
沈策就這麼看著她,眼神清冷,“不是她,也絕不可能是她,至於那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我已經讓人打發了。”
蕭灼眼神微動,剛剛,她懸著的心差點就死了。
淩妙妙忍不住抬頭看他。
小叔在說謊!
她明明親眼看見小叔抱著蕭灼那小賤人上車了的,他為什麼要包庇蕭灼這個心機女?
見沈老爺子已經相信小叔的話,蕭灼一刻也不想在這待下去了,“老爺子,既然事情的原委已經弄清楚,那我就先回去了。”
繼父去世的時候給她留了五個億的遺產,她就在最繁華的市中心給自己買了一套大平層,這幾年一直在那邊住著,除了過年過節,平時不會回老宅。
沈老爺子嫌惡擺手,“雖然你與沈家毫無血緣關係,可到底還是明敬唯一的繼女,要記住你的身份,別丟了沈家的臉麵!”
蕭灼微微低頭,模樣乖順極了,“好的。”
抬頭的時候,不她動聲色往小叔那邊看一眼,轉身離去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
小叔啊,咱們來日方長。
蕭灼離開不久,沈策起身告辭,“爸,公司出了點事,我先回去處理。”
沈老爺子疲憊地揉揉眉心,掃了他一眼。
小兒子身邊可以有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唯獨不能是他大兒子的繼女!
他擺手,“昨晚的事你處理得不錯,去吧。”
沈策微微頷首,大步離開。
淩妙妙望著他們相繼離開的背影,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
回到老宅佛堂不久,沈老太君便起床了,她趕緊過去細心伺候著。
“抓到人了?”沈老太君問。
淩妙妙在幫她穿鞋,乖順地回答,“沒有,小叔說已經把人打發了,老爺子信了。”
她表麵乖順,心裏卻恨死了沈老太君。
昨晚這死老太婆過壽,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不是這死老太婆突然作妖,被小叔抱上車的人哪裏會是蕭灼這個賤人!
她很不理解,明明已經安排人把蕭灼關在房子裏了,那賤人又是怎麼逃出來的,還這麼巧,遇到同樣中了藥的小叔?
想來想去,她覺得肯定是那小賤人提前察覺到什麼,幹脆將計就計,說不定搏一搏就能上位了。
真是用心險惡!
沈老太君不知道淩妙妙心中所想,冷哼一聲,她這個繼子,明麵上把家主之位讓給了小兒子,實際上卻把沈氏集團45%的股份緊緊捏在手裏不肯讓出實權。
他誰都防著呢,又怎麼會輕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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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助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一眼坐在後座上閉眼小憩的男人,“老板,老爺子派人去會所調監控,但是昨晚八點多那會監控的電路就燒了,一直到淩晨一點多才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