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似是故人來(1 / 2)

兜兜轉轉最後不過是到了紅樓,我當是什麼稀奇的地兒還搞得那麼神秘。

途中,我饒有興趣地問那小姑娘:“唉,你叫什麼名字啊?”

“江采蓮。”

噗嗤,真是一個爛俗而又好聽的名字。

“你也姓江,那江鬥南是你什麼人?”我抱著反正也是八卦不如八卦到底的心態問她,但不想她一下子陰下臉來,反倒是說:“關你什麼事!”

喲嗬,脾氣不小的丫頭。

我別過頭去,不再逗弄她。其間,嬌娘迎了出來,攜著塊紅帕風骨柔波,“都是老客人了,裏麵坐。”

滄水一踏進門就問:“江郎傷可痊愈?”

嗯?傷可痊愈?滄水難道在此之前就見過江鬥南了?得知他受了傷?

嬌娘莞爾一笑,說:“到底是瞞不過公子的,江大夫正是靜養之時,方才叫丫頭去拿藥卻不想把你們給帶回來了。這丫頭,做事越發沒規沒矩了,到時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這番客套話滄水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他僅是笑笑,而是說:“既是如此,那便不多加打擾了。葉公子,請。”他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出來,示意我可以攙著他走了,我深深鄙他一眼,卻還是如他所願。

就這麼走了?怪不好玩的。

我正是心裏叫囂著不夠過癮,後麵嬌娘一聲將我們留住。

“公子請等等。”

她喊得“公子”當然不是我,我便沒有回頭,但不想我身旁的這尊佛,他也沒有回頭。

見嬌娘在後麵喊得急,我有心在滄水邊輕輕提醒,“公子,嬌娘喊您呢!”

但滄水卻喃喃笑說:“不夠,還不夠。小姐,我們繼續走。”

“啊?”我有些發愣,卻還是聽滄水的。

嬌娘在後方追得急,愣是把她從紅樓給生生引出來,但滄水仍舊是沒搭理她。

“哎喲”,我吃疼地一聲喊,什麼東西砸到我腦門上了?回頭一看,原來嬌娘把紅帕裹起來一丟,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我的後腦門。不是,她要叫回去的人是滄水,她砸我幹嘛?

嬌娘喘著氣兒,扶著自個兒的腰肢,像是動了氣的,手直指著滄水,說:“你不就是要等他出來見你嗎?你等著!”說罷,嬌娘匆匆回身紅樓。

嘖嘖,女人動氣那可是不要命的,滄水至於嗎?我隨意一瞥,見滄水嘴角含笑,嘴裏卻依舊喃喃:“不夠,還不夠。”

不明他“不夠”些什麼,我悻悻撿起嬌娘丟出來的手帕,將其攤開,細細打量。紅帕手絹,由蠶絲織成,如尋常手帕一般,上頭繡著一對戲水的鴛鴦。不同的是,左上角有那兩行小字——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我仔細地念它,覺著這其間的字字都是如同琥珀的故事,望一眼紅樓,突覺它雅致深邃,卻不見它終。

我走神之際,滄水也回念著那句詩:“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他緩緩地念,我細細地聽,覺得他的語調裏有著出奇的平靜,如同毫無波瀾的海麵,隻水天一線。

“咳咳……”虛弱的咳嗽聲從前方傳來。終於,滄水要見的人、嬌娘不讓他見的人、采蓮不惜一切也要讓我們見的人,現在正在嬌娘的攙扶下,朝我們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