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這個夏天結束的時候,我們就會踏上不同的旅途。隻是我想知道,路的盡頭,我們是否會有一個終點站?——by安憫弦
陽光一天比一天炎熱起來。
窗外的樹木換上了一片初生的綠色,嫩嫩的,茸茸的,席卷了更濃烈的生機勃勃,卷上樹梢,奔向雲端。
時間在看不見但唯獨慢慢的散步,日子在看得見的手邊漸漸逝去。多少次的疑問在經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之後,塵埃落定。
憫弦感歎道:“我的高中生活,就這麼華麗麗的開始了。”
季霖卿由於腿部骨折,一個月沒有來上課。看著身邊空空的座位,看著塵埃在陽光的照射下輕舞飛揚,沒來由的,心裏一陣空虛,有一塊兒地方仍舊會軟軟的疼痛。
是錯過什麼了吧?那天他說的話。
“憫弦,拜托你,不要再跟阿瑾來往了,好不好?”看著他哀傷的眼神,鬼使神差的,輕輕點了點頭。
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滿足你。
很沒有骨氣是吧?可是沒有辦法。我無法冷靜的麵對你憂傷的臉,我無法冷靜的麵對你的心痛而假裝不知。在不聲不響中,我已經深深在你那汪清泉中沉淪了,直到溺斃。
這天,憫弦剛一踏進教室,早到的同學卻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她,有嫉妒的,有擔心的,有幸災樂禍的,有麵無表情的。
走到座位上時,憫弦不僅愣了一下——
書桌裏的書散亂在桌子上,有那麼零星幾本書掉在地上,封麵上是大大的腳印和顏料;筆記本從中間被撕成兩半,碎紙屑扔得到處都是,凳子上被塗了厚厚一層紅色的廣告色,桌子上用強力膠黏著不少言辭粗魯的紙條。還有一封信,仍舊是白紙黑字:“如果你再不離季霖卿遠一點,下一次的教訓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又是那個神秘人嗎?
憫弦忍住眼底的淚水,不動聲色地撿起地上的書本,輕輕拍幹淨重新放回書桌裏。然後用抹布使勁的擦著凳子上的廣告色。雖然緊緊地咬著嘴唇,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一滴一滴落了下來,將已經風幹的顏色暈開,紅紅的一片。
“怎麼回事?”身體被大力地拉開。季霖卿看著桌子上亂七八糟的紙條還有凳子上淩亂的顏色,心下了然。
“啊!”憫弦胡亂的抹抹眼淚,“你怎麼來了?腿好了嗎?”
季霖卿將拐杖放到一邊,點點頭,“差不多了。你這是得罪了誰?”
“還能有誰?”緊隨其後的言晟瑾冷冷地說道,“還不是你的愛慕者?將安憫弦當成輕敵了!”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季霖卿冷哼一聲。
“怎麼不關我的事了?如果你不能讓她開心,那麼讓我來照顧她!”言晟瑾將安憫弦拉到身邊,一臉的挑釁。
憫弦忙急慌慌地掙脫言晟瑾的手臂,有些尷尬,“沒……沒什麼的,收拾一下就好了。”
言晟瑾陰著一張臉回到座位上,季霖卿也麵無表情地坐下,隻是看到憫弦支離破碎的筆記本時,開始有些心疼。
那麼多的內容,重新抄寫一定會很辛苦吧。季霖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