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悲慘的遭遇(1 / 1)

1939年,一場災難從天而降,害得焦家家破人亡。

在一個陰沉沉的天氣裏,保長帶著鄉丁踏進了焦家小院。他名義上裝著抗日的樣子,暗地裏卻和日軍勾勾搭搭。他對焦方田說:“現在日本人來了,大敵當前,民族危亡,我們要搞民族武裝自衛,曲線救國,戶戶都得出錢。按照你家人口,得出五塊銀元。”保長的話,把焦方田威逼得像傻子一樣,呆立在那裏……

“就這樣吧,限你三天頭上,把錢交來!”保長說罷,帶著鄉丁走了。

四十歲出頭的焦方田,受盡了各種艱難和困苦,飽嚐了人間的辛酸,吃不飽,穿不暖,挨打受罵。苦難的歲月,把他折騰得兩眼深陷,顴骨高突,腰弓背駝,滿臉皺紋。

太陽東升又西墜,月亮夜見而晝隱,一明一暗三天過去了。

這天午飯後,保長又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焦家。他一見焦方田,就粗聲粗氣地說:“時間到了,你錢籌集夠了嗎?拿來吧!”這群狼心狗肺的家夥,你一言,我一語,把焦方田逼得進退兩難,不知所措。

焦方田顫抖地說:“保長啊!咱是老鄰居,你還不知道我的家底嗎?俺爹快七十歲了,身子又不好,幾天都沒有掀鍋了,借東家借西家,背了一身債……”

保長冷冷一笑,說;“這年頭誰有多少東西?都是過今兒不說明兒,遷就著走吧!”

焦方田長歎了一口氣,說:“保……保長,確實無錢可交,你們就行行好,高抬貴手吧!”

“不行!”保長指著焦裕祿說,“沒錢,總有人吧,叫他去當壯丁吧!”

“人?”焦方田看出他們在焦裕祿身上打主意,就求情說,“祿子剛成家,全指望他啊!離了他,俺咋活命呢?”

這時,本村的一個財主趕到,就假惺惺地上前解圍說:“地方稅,誰也抗不住。我看就這樣吧,我出錢,你賣地,以後你家富裕了,想贖那塊地也可以,怎麼樣?”

焦方田一聽,財主又要逼地,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那是俺的命根子呀!”

麵善心惡的財主又笑著善講善說:“方田呀!認下吧,在這種年頭,別再心疼那二畝地啦,賣地總比出人強。啥是命根子呀?我看祿子就是你的命根子,隻要有祿子勤勞持家,幾年工夫就能把地贖回來。就這樣吧,寫個字據,你捺個指印就行了。”

兩個狗腿子一聽,隨即拿出寫好的字據和印色盒,上前抓住焦方田連連後縮的手,使勁捺一下。財主奸笑著說:“方田,地方稅,我給你頂上了。”他一擺手,幾個人像一群夾尾巴狗一樣溜走了。

焦方田腦子一轟,“撲通”一聲昏倒在地上,一會兒,又嗚嗚地哭起來。

街坊鄰居都知道焦方田心眼狹,怕他一時想不開,就說東道西,比這仿那,勸解他,開導他。可是,鄰居們的熱心相勸,並沒有使焦方田氣消冤散,當天夜裏,竟懸梁自盡了。

焦裕祿的母親夜裏醒來,在床上一摸,丈夫不見了,點著燈一照,“啊”的一聲,嚇得魂不附體。她上前搖曳著焦方田僵硬的身體,失聲地哭喊起來:“你怎麼尋短見,走絕路呀!撇下老的老,小的小,叫我們怎麼過呀!啊……你睜著眼,為啥不看我們哪!你張著嘴,為啥不說話呀!嗚嗚……”

“我苦命的兒呀,你死得太屈呀,走得太早哇……”焦念禮也放聲大哭起來。

“我叫不應的爹呀,你可心淨了!再不怕別人欺侮你啦……”焦裕祿搖晃著爹爹的屍體,邊哭邊說。

全家人的哭聲,驚動了左鄰右舍;鄰居們的哭聲,驚動了全村……

全家人哭呀,哭呀,喉嚨哭啞了,眼淚流幹了。可是,災難卻沒有放過他們,接二連三地降到了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