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鬼子眼中,中國人的生命簡直連一根草都不值。他們用什麼“烤烤活魚”、“抱火爐”、“觸電絲”、“凍冰棍”、“喂狼狗”、“坐老虎凳”等慘無人道的刑法,來迫害敢於反抗他們的中國人。撫順煤礦有多少礦工慘死在日寇的這種刑法之下,誰也難統計出來。撫順附近的山溝裏,河流裏,到處撂著礦工的屍體……

仇恨填滿了中國人民的胸膛,礦工們都不願為日本人賣命采煤。焦裕祿這批特殊勞工也是這樣,每月采煤很少。日本鬼子非常惱火,便派日本兵,挎著東洋刀,下井監督。來焦裕祿這個掌子麵監工的,是那個歪嘴鬼子兵。

那天,焦裕祿因替病號拿饃,被楊把頭吊起來痛打時,就是這個歪嘴鬼子兵,用刺刀在他的脊骨上劃了一道血印子。礦工們幹著活,歪嘴鬼子兵在一旁嗚啦嗚啦著。他一會兒來到這個礦工跟前,甩開手照人家臉上打一巴掌;一會兒,又到那個礦工旁邊,朝人家身上踢一腳。大家恨得直咬牙。焦裕祿偷偷地跑到老礦工跟前,小聲問道:“老師傅,這個歪嘴鬼子又打我們,又罵我們,你看,咱能不能收拾他一下?”

老礦工皺了皺眉頭,說:“停會兒再說吧。”老礦工就趁著指導采煤的機會,與其他礦工作了商談,大家都要求:“幹掉他!”

一會兒,歪嘴鬼子又打起人來。大家都注視著老礦工的動作,隻見他朝著鬼子兵一努嘴,焦裕祿上前,伸手奪過他的東洋刀,說:“你像老叫驢一樣,嗚嗚啦啦叫喚個啥?”

歪嘴鬼子上前抓住焦裕祿,兩人廝打起來。另一個勞工舉起榔頭,朝鬼子的腦袋上“喀嚓”一家夥。歪嘴鬼子“啊唔”一聲,倒在那裏。勞工們圍上前去,這個一腳,那個一拳,想打哪兒打哪兒,想咋打咋打。一位礦工端來一鍁泥煤,糊在歪嘴鬼子的嘴上,一會兒的工夫,這個家夥斷了氣,不會動彈了。

幾個勞工把屍首拉入水溝,踩入煤泥裏,又壓上了幾塊大煤石,就把這個歪嘴鬼子兵,埋在煤巷裏了。

歪嘴鬼子失蹤了,這可驚動了礦上的日本人。他們出動了一百多個鬼子兵和漢奸,來審訊焦裕祿這班人。

日本小隊長指著老礦工,問:“你的殺人的幹活!我們的人哪裏哪裏去啦?”

老礦工不怯不顫地回答:“那天,有一個日本太君和我們一起下井啦……”

“對的,對的。”沒等老礦工說完,日本小隊長就插了一句。

大家心裏一震,都擔心老礦工說出真相,會使全班人遭殃。

老礦工接著說:“下到井裏以後,他來回跑著監督采煤。約莫過兩個小時,這位太君渴了,向我們要水喝,我們沒有帶水,他就一個人出井了……”

礦工們鬆了一口氣,隨即幫腔說:“對,對。就是這,就是這。他背著東洋刀走了。”

日本小隊長沒查出結果,就報告給日本中隊長;日本中隊長也沒查出結果,又報告給日本大隊長。日本大隊長立即指令:那天下井的礦工,全部集中起來,進行追查。

礦工們都守口如瓶,他們也沒問出個頭緒,就這樣不了了之。老礦工對焦裕祿說:“中國人是有骨氣的,是不甘心受壓迫的,今後咱們要成立保衛隊,隻要日本鬼子敢再欺負我們,我們就罷工暴動。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

焦裕祿想想這次鬥爭經過,便點點頭,對老礦工說:“隻要你牽頭幹,我焦裕祿要往後退半步,就不是個有血氣的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