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黨的政策的感召下,不少有罪惡的人遞交坦白書,投案自首。幾個罪惡嚴重、不肯投案自首的家夥,也按照群眾提供的地點,一個一個地逮捕了。大營區隻剩下一個頑固不化的大惡霸、大土匪頭子黃老三還沒有歸案。

黃老三是個偽鎮長,有人、有勢、有錢、有槍。他勾結尉氏、長葛等地匪首,與獨眼龍、羅鍋七、洪啟龍、曹十一等結拜為把兄弟,各霸一方,形成一股股頑固勢力。黃老三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誰要觸犯了他,就別打算落囫圇屍首。晚上惹他,活不到天明:早上惹他,活不到天黑。他親手殺死了幾十條人命,間接殺害的人命,就無法計算。這一帶的人民被他害苦了,許多人被迫逃往外鄉。

1948年,我地方遊擊隊曾來大營捉拿過黃老三。當時,沒捉住,便分了他的浮財。遊擊隊一走,黃老三回到大營。對分他財產的貧雇農進行瘋狂的階級報複。把一個貧農扒了皮、抽了筋。這次,尉氏縣一解放,黃老三就潛逃了,臨走時還揚言:“誰要再分我的東西,比上次還厲害,把他埋在地下露著頭,牽來牲口套上耙,把頭耙爛,把身子掛碎……”

大營區的群眾,一提起黃老三,無不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紛紛要求政府,把黃老三捉拿歸案,為民除害。

黃老三躲藏在哪裏?誰也不知下落。最後,還是從粱長運的供詞中找到了線索。地主黃守彥與黃老三是狗咬狗,就像一隻大狗和一隻小狗爭著啃骨頭一樣,既臭味相投,又勾心鬥角,你爭我奪,往往都是黃守彥吃虧。據黃守彥自己所言,黃老三沒有走遠,他扮成趕馬車的把式,經常來往在開封至許昌的官道上……

焦裕祿就利用黃守彥來捉拿黃老三。黃守彥接受任務後,就流動在尉氏、開封和許昌的官道上及有關去處。一天黃昏,在尉氏的一個騾馬店裏,黃守彥發現了黃老三,他隨即報告給公安機關。公安機關抓獲了黃老三,把他押送到大營區。

凶惡頑固的黃老三,在民眾麵前,罵不絕口,企圖威脅群眾。翻身的勞苦群眾,有人民政府撐腰做主,再不像過去那樣害怕他了。有的建議:給他臉上畫個老鱉,讓他遊鄉;有的主張:用針線把他的嘴縫住。可是,焦裕祿發現有些群眾,還有思想顧慮,特別是幾個苦主,根本沒打算上台控訴。‘他們說:“黃老三是活閻王,過去被他害苦了,見了他光害怕。”焦裕祿暗暗埋怨自己:工作做得太粗糙,苦主的階級感情,沒有真正調動起來,群眾隻敢在背後揭發,不敢臉對臉地控訴,這說明心理上還怕他。

怎麼辦呢?焦裕祿想出了一個辦法:先開展“試鬥”,培養苦主,鍛煉群眾。他找來一個會畫像的能人,把黃老三醜惡的凶相畫出來。這個人也真能,畫得和真人一模一樣:犛牛肚子螃蟹瞼,滿臉麻子不分點,齜牙咧嘴像判官。畫像下麵寫著:

活閻王,死老三,

鬥不臭你心不甘;

永遠跟著共產黨,

堅決打倒黃老三。

黃老三的醜像畫好以後,焦裕祿又召開了貧農會,讓苦主對著黃老三的醜像,進行“試鬥”。大家一看黃老三的醜像,都很藐視他。一位苦主站在黃老三的醜像前,聲淚俱下地控訴起來。他控訴著,質問著;下邊的幹部不斷領頭呼口號,為他助威。黃老三就像在場一樣,’不管怎樣質問,都不會吭氣。群眾壯膽了,一個接一個站起來要求控訴。後來,一個苦主向焦裕祿建議:“焦區長,把黃老三弄來吧。他就是一口吃了我,我也要訴苦!也要報仇!”他的話像點燃的炮撚一樣,引響了整個會場。這個說:“我要訴苦!”那個講:“我要報仇!”群眾充分發動起來了。

審判黃老三的大會開始了,苦主紛紛跳上台,爭先恐後地控訴黃老三。人們恨不得把黃老三撕成幾百瓣,才解心頭之恨。有的人拿刀便紮,有的人掂磚直砸,有的人抬手就打,有的人張口就咬……這些舉動都被焦裕祿隨時阻止了。

根據黃老三的罪惡,經上級批準,判處黃老三死刑,立即執行。把黃老三槍斃以後,群眾編了一首歌謠:

殺了黃老三,大營晴了天。

軍裏分了地,大營分了磚;

貧農分了驢,拉磨又拉碾。

多虧黨領導,徹底把身翻。

大營區的勞苦群眾沸騰了,敲鑼打鼓,鳴放鞭炮,熱烈慶祝剿匪反霸的偉大勝利,那幾位苦主特意抬來一盤大鼓,把衣服一脫,蹦著、跳著擂了起來。咚咚咚,咚咚咚……這春雷般的鼓聲,震撼著整個農村,好像在宣告:舊製度要滅亡了!新中國要誕生了!

就在這歡慶勝利的鑼鼓聲中,焦裕祿又接受了新任務,奔赴新的工作崗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