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閆忙謝絕了,“不用了。”
何姿也不好勉強他,嘴角淺笑道謝。
也不耽誤他時間了。
傅施年坐在車內,看著窗外很是清楚,他能很清楚,很近地看到她,她的眉目,舉動,笑容,都近在眼前,指尖不覺撫上車窗,勾勒著她的臉龐,仿佛觸手可及,那笑是多麼暖人身心。
貪戀,思戀,不舍得放開。
夢裏夢到過很多次,但是麵貌常常會想得模糊起來。
能這麼近地看到她,真奢侈。
他的眼神專注也專情,也有生來的天性夾雜在內。
車閆隨後上了車,小心翼翼地看著傅施年的臉色,他還在看著窗外,便沒讓司機開車。
何姿看著漆黑的車窗,密不透風,那後麵坐著的正是傅施年,那一望,恰好望進他的眼睛,和他的視線相撞。
隻是,她不知,哪裏會有那麼巧的事。
對著車閆笑了笑,便牽著狗離開了。
直到她的背景再也看不見了,老板的視線也收回了,才讓司機開車。
心裏,對那個女孩有著特別的定位。
起碼,對於老板來說,她是不簡單的。
周一,天氣是挺好,可是對於何姿來說,發生的事不是挺好的。
一天是平靜地過了,卻在傍晚放學的時候,出了那麼一件事。
下課鈴聲剛一響起,廣播裏不知是誰傳出了聲音,字字清晰,擴大響徹在整個學院內。
每個人都看著廣播,聽著。
聽了一會兒,明白了這是在告白,很直白,語言真誠,無非就是他第一眼見到她,就深深愛上她了此類的話語。
隨後被告白的那人的名字也在廣播中說了出來,何姿,這聲音在耳邊回蕩了許久。
何姿收拾書本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方才還不以為然,誰知不知不覺被卷了進去。
在國外,在廣播裏告白不算得了什麼了,很平常的事,情書和巧克力都是家常便飯。
若是別的女孩名字還好,畢竟沒人知道,可這名字偏偏是何姿,誰人不知,她男朋友是大名鼎鼎的君喻。
這男的,勇氣真是可嘉。
何姿懊惱了,廣播裏的人是誰她都不知道,慶幸隻要君喻別聽到就好。
隻是正好這時,她看見了君喻已經站在她的教室外。
廣播了的告白挺長,還沒結束。
期盼明顯落空了,何姿覺得後背有些冷,起了雞皮疙瘩。
這事一點都不好玩。
她背著書包,是笑著走出去的,笑得好看。
一路上,他沒說話。
還是她先說了,“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解釋道。
“英文標準,是個美國人。”他不溫不火地說道,似是隨口一說。
眼前,討好他是最重要的,她摟上他的手臂,“在這裏,我隻認識你一個中國人,也隻有你一個中國人。”
話至此處,君喻眸底裏的冰冷倒是少了許多。
何姿,越長大,她的光芒就越掩藏不住,氣質越發亮眼。
她的嘴倒是挺會說話。
“我想,古代金屋藏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是還有氣的,臉色不太好看,步子走得快了一些。
何姿也跟著走得快了,他生氣何嚐不是因為太在乎她了。
“那你就藏著我好了。”
他清俊的麵容冷冽著,陡然停下了腳步,側目凝視著他,話語藏著怒氣,“以後少和學院裏的男生接觸,特別是那些揣了心思的,別再讓我聽到此類的話。”
何姿緊緊地摟著他的手臂,很是聽話地點了點頭,“一定不會再聽到了,不會的。”
她信心十足地打了包票,向他保證。
“你最好說到做到。”他胸口的怒氣少了許多。
她的眼睛始終都是帶著笑意的,亮晶晶地看著他。
君喻見到她眸底的笑,不明,轉頭垂眸問道:“笑什麼?”
她搖了搖頭,隻笑不語。
她也不是不知道,她對異性的吸引力不小,還不離得遠一些。
晚上,天空上放起了煙花。
花火四濺,絢麗繽紛,火花綻放,很是漂亮。
他和她一齊站在夜幕下觀賞著滿天的煙花。
她說,她永遠都記得那年在除夕夜,他也是和她在同一片天下看著煙花,他在電話裏說,願那一刻的短暫成為永恒。
君喻望著她,覺得此刻煙花下的她清麗脫俗,煞是好看,不禁攬她入懷,埋入發間,他對她說道:“我愛你。”
男的俊雅出塵,女的淡雅如花。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是君喻第一次那麼直白地說給她聽,心上還是開滿了朝陽的太陽花。
她又豈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