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去那個臥室,他會更加心慌,手裏抓不住她的一丁點東西了。
他深陷進了某個巨大的漩渦中,盡在做荒謬自虐的事,他早已不認識自己了。
祝夏也曾私底下問過車閆,知不知道小姐究竟去了哪裏?
沒了小姐,先生就成了這副模樣了。
若是尋回小姐,肯定會好上許多。
車閆也不是很清楚,小姐究竟去了哪裏,到哪裏才能找到。
祝夏曾衝動地自作主張要去找回小姐,但無奈沒有方向。
車閆勸她不要輕舉妄動,先生都沒有再找了,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傅母從沒有見過他口中的女朋友,藏得很緊,但此時,他的身旁看不見那個女子的身影,心裏總歸生了些成見,她怎麼能一點都不知道呢?
關於晟嘉的偷稅事件,陰霾籠罩驅散不開,流言輿論四起,各種版本都有。
傅母勸過他,借他父親的力。
傅施年總是不鹹不淡地說,我自己可以。
傅母拗不過他,專門為此去算了一卦,算算兒子究竟能否過這一關。
算命的人說,人自有天命,該過時機自己就來了,急不得的。
君喻在美國待得時間久了,古淑敏打了電話前去問他。
“何時回來?再過一星期就是你父親的生日了。”古淑敏那頭能聽得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她不在家裏。
君喻單手插兜站在窗前,“不確定。”
準確的時間給不了,因為他自己也無法確定。
“那你最好在你父親生日前回來,他也很想你的,好久沒見麵了。”古淑敏也不逼問準確日期了,兒子是個曉事的人,相信他明白。
“盡量。”
“你自己在外要好好保重身體。”
“嗯。”
古淑敏也沒什麼話可說了,掛下了電話。
何姿站在他看不見的牆邊,聽見了他的通話,雖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什麼事還是知道的。
“渴了?”正在她想著,君喻走了過來,看見了她,輕聲問道。
她的確口渴了,才下床穿拖鞋想倒水喝。
不等她回答,君喻就轉身去倒了一杯適溫的開水,折回來遞給了她。
“慢點喝,別嗆到。”在她仰頭喝水之際,他出言提醒道,語聲是充滿了溫暖的,足以開出一朵朵淺色小花。
開水很快被她喝去了大半,將杯子還給了他。
但到了嘴邊的話卻還是沒有當麵去問出口,止了言,又咽了下去。
話不好問出口,是否因為她在怕呢?
怕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去走,步子該往哪個方向去走,或者是走還是不走呢?
晚上,在他彎腰給她掀開被子,放好枕頭時,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藏了一天心裏的話說出了口。
“你回國吧。”她側目望著距離很近的他,聲音很靜。
君喻手下的動作沒停,幫她脫下拖鞋,“好,我們一起回國。”手掌包裹住了她冰涼的雙腳。
她緊咬著下唇,話難出口,眼神縹緲而複雜。
一起回國,她跟他一起回去,當近放在眼前,這是道艱難的選擇題,她顧及的東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