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睫毛顫了顫。
“你醒了。”一直坐在床邊的男人淡淡地說。
“唔……”
魔術師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好像剛剛做了個十分漫長的夢。無數次陷入沉睡,又無數次再度醒來,反反複複環環相扣的景象是如此逼真,以至於他一下子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界限究竟在哪裏。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光線。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在自己的床上。
“銳?”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距離我把你從電視台弄回來剛好過了十二小時。你應該看出來了,這是在你自己的房間。我們有兩天不被任何人打擾的時間。”石銳站起來,微笑著俯視四肢被綁在床架上的魔術師。
魔術師很快體會到了自己的處境。“銳,也許你可以先把我鬆開讓我們一起吃個飯?我餓極了,這樣會沒體力進行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他臉上絲毫沒有慌亂,反而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晃了晃手腕示意石銳為他鬆綁。
“恐怕不行。克利福德,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和你想象的截然不同。”石銳拉開窗簾,讓刺目的陽光進入房間,魔術師不禁眯了眯眼睛。
“其實我並不是沒玩過這個。隻要不留下後遺症和外傷,我覺得我完全可以體會其中的樂趣。”魔術師費力地抬起頭,追蹤石銳腳步移動的方向。
“看來我們的花花公子對任何事都經驗老道?”拿起遙控器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幾度,石銳回到床邊側著頭打量魔術師。
“你知道的,魔術師總是需要做許多不同的嚐試。”魔術師極力用鎮定自若的態度扳回劣勢。
“那真是抱歉了。我對虐待你的身體沒興趣,無論是單純的發泄,還是有什麼別的意味。”石銳俯□,扣住魔術師的下巴,平靜地對上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他失望地發現,魔術師對他的冷酷表情視若無睹,臉上反而流露出了一絲癡迷。
“克利福德,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麼嗎?”
“少了什麼?”魔術師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喔!那個混小子呢?艾瑞克在哪兒?”
“他就在隔壁。請放心,我已經警告過他了,無論這裏發出多大的動靜,他都不會過來的。而且……”石銳在頓了頓後補充,“也別試圖鬆開手上的繩子。這種繩結,一旦試錯方向就會越纏越緊,我不希望你弄傷自己。”
“非常有趣的中式繩結。”魔術師在摸了一下繩結後非常坦然地放下手臂,攤開手掌,“能告訴我為什麼要綁著我嗎?”
石銳默默看著魔術師。
後者歎了口氣。“好吧!你對男人沒興趣,我不應該一廂情願地認為我可以改變你的性|取向的,也不應該在電視節目上說那樣的話。不過,你要知道,承認愛上你這件事對我來說也很難。我覺得我至少值得一次機會,為了我的勇氣?”
“……”石銳仍然冷冷地看著魔術師。
“要是看到你和哪個妞在一起,我覺得我會發瘋的。看在上帝的份上,這是我二十三年來最認真的一次想要和某個人在一起!這真的不是花言巧語,也不是出於什麼好奇心!利用節目讓你來找我是我的錯,誰叫我一想到這個該死的念頭就再也放棄不了呢!我說,你現在是打算綁著我狠狠揍我一頓來出氣嗎?”
“不。”石銳搖了搖頭。
魔術師呼出一口氣,慶幸自己大概不會受什麼皮肉之苦。不過石銳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大跌眼鏡。
“我不會和任何女人在一起。我對女人沒興趣。”
“哈?親愛的銳,你能再說一遍嗎?”魔術師眨了眨眼睛。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我討厭任何活人靠近我。”
“難道死人可以?”
“死人不會走路。”
石銳的冷幽默讓魔術師登時語噎。他在深呼吸了幾次後說:“我覺得你會有這種想法完全是因為沒有做過嚐試。大膽地展開一段美妙的戀情,你會很快發現其中的樂趣。就目前看來,咳咳……我覺得我就是你最好的人選!既然你對男人和女人同樣討厭的話,至少我覺得你不討厭我……”
“我嚐試過。”
石銳的話讓魔術師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但是並不怎麼成功。我還是無法接受別人的靠近。不過……”石銳平靜地看著魔術師的眼睛說,“雖然你的話聽起來毫無根據,但我還是決定給你一些有限的特權。”
“比如說?”剛剛的不爽立即被欣喜所淹沒。
“比如在一定的期限內,滿足你剛才的要求,嚐試著成為你的情人。”
石銳的答案讓魔術師的呼吸登時變得急促起來。“期限是?”
“期限由我說了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克利福德,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麼嗎?”石銳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