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笑肆無忌憚的盯著男子的眼睛,她不敢相信,真的,如此美豔的男人,居然會說出如此荒誕可笑的話,就像,就像一個年少無知的癡兒。
等會,她神色一轉,眉心一緊,癡兒?不會吧?
“你說你叫然兒?”
男子點點頭,他眼神清澈,雖眉宇間帶著些許妖魅,但是他給人感覺卻宛如一張薄如蠶翼的白紙。
“你家在何處?”
既然如此,她隻能奢望他能夠想起他家住何處,好人做到底,送他回府,這也算功德一件了。
“。。”
沉默?為什麼沉默?魏笑看著然兒一臉糾結的樣子,那貝齒咬合下唇,紅豔得猶如要滴出血來一般。
“你不記得了?”
他點點頭,再一次安靜地望著魏笑。
“你再好好想想?”
又沉默了一陣,他輕輕搖頭,魏笑還是不死心,還想讓他再仔細想想,巷口一陣腳步聲,她一怔,因為這家夥,她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瞳孔微張,二話不說,拉起然兒,就往西邊去。
臨近傍晚,晚霞落紅,一脈天色,好似燒得通紅的火石,讓人瞧著發燙。
於鳳樓裏的小二收拾著桌子,瞅著天色已晚,心想估計也來不了客人,正打算收拾完後,偷懶一會。
“小二。”
平白一聲,小二立馬直起身子,往門外張望,見有兩個戴著紗帽的人站在門口,碎念一聲,便笑眼眯眯地上前招呼。
“來了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要兩間上房。”
“喲,真是不巧了,客官您看我們店裏就剩一間上房了,還是今早剛退的,這?”
才一間上房?那豈不就是要她和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那其他房間還有嗎?”
“客官,不瞞您說,因為漠北的商隊南下趕貨,這西市裏的客房都被他們包下了,如今這附件就剩我們店這一間上房了,您看您是住還是不住啊?”
天這麼黑,不睡這裏睡哪裏,說的全是廢話。
“那就要了,一會燒兩個菜送到房裏。”
“好嘞!”
門剛關上,魏笑就解下帽子,仍在桌上,伸手倒了一杯茶水,急忙灌進嘴裏。
砸吧砸吧嘴,她這才心滿意足的坐在凳子上,看著一旁似木頭一樣動也不動的人,剛好點的頭又犯疼了。
“你今晚睡在外麵!”
雖說人是個癡兒,但這八尺高的身材分明是個大男人,把床讓給他睡,又不是她癡,反正人長得挺美,要是沒錢了,把他隨便賣個地,怕是也要小富一陣啊。
魏笑這麼想著想著,臉上不自覺就掛起一抹傻笑,然兒不知為何,身後突然有種雞皮四起的感覺。
“你真的想不起來你家在何處了嗎?”
想來還是不死心,這娃娃說到底對她來說就是個累贅,這麼個大包袱馱在背上,不死也要累個半殘,不行,她得想個法子。
然兒搖搖頭,他真的想不起來家在何處了。
真是癡兒,還長成這副模子,該被人盯上捉去那煙火之地,若不是她拉他一把,估計以後整個洛城都是他裙下之臣,壞了,那她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呢?